“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人們習慣性的把別人異於常人的方麵當做天賦,而忽略其為之付出的努力。
如果真的要從杜正風身上挑出一個天賦來,那也許是不凡的毅力。
在正風上小學前,他和父母還住在老家白鬆村。白鬆村以成片的鬆樹和蜿蜒在鬆林裏的小河聞名。
在他四歲的時候。一天深夜突然渾身抽搐,兩條腿不斷打顫。由於他的動靜太小,直到第二天父母發現口吐白沫暈倒在床上的他,才急忙把他送去村診所。
老村醫給他號脈,冷冷的對他父母說:“耽擱了,我而今醜話說在前頭,隻有五成能治好,就是醫好了將來得跛著了。”又擺擺頭嘲弄似的說,“可憐了這娃娃,落在兩個忙人手裏。”
經過幾副藥,幾針灸,杜正風才戰戰巍巍的站起身,兩隻腿卻醜陋地歪扭著,走起路來一跛一跛,搖搖晃晃像個小鴨子一樣。
母親看了心疼地哭出了聲,正風反倒不理解,安慰母親道:“我病好了,你哭什麼?”
因為成了小跛子,在孩子們中他沒少被欺負,他幹脆就蹲在家門口玩耍。
在他跛著的時候,村頭家的女子,雨晴常常來找他玩。
這個姑娘比他小幾月卻十分的機靈,村裏所有大人都喜歡她。她是追著一個知了闖進正風家院子裏的。
知了飛到了杜家的屋簷上,再也不肯下來。
在屋簷下,蹲在地上的小毛頭吸引去了她的注意。“你在幹嘛呢?”
“我在玩呢,”杜正風沒有抬頭“你過來,你過來看。”
雨晴走過去看見他在用樹枝挑螞蟻。她覺得非常有趣,於是蹲在他身邊旁觀。
“給你吃。”雨晴從上衣的大口袋裏摸出來一個方形的用紙包裹的小玩意。
“這是什麼?”杜正風伸出髒兮兮的手接過去。
“綠豆糕!”雨晴得意的說“好吃吧,我爺爺給的,我家裏還有一大包,我再給你拿。”
純真的友誼在懵懂時建立。
父親杜波讓妻子劉珍珠留在老家陪著正風,自己去城裏四處尋醫。
父親出了遠門,家裏沒錢可不行,劉珍珠就推著一個小車去賣鹵菜,小車的後頭跟著兩個小孩。
杜波一回來,就帶著正風去打聽到的名醫那裏去問診。醫生診斷過都說,得做手術。珍珠不放心這麼小的孩子開刀子。這件事,他們打算等正風大些再說。
過了年,杜波帶著正風到寺廟裏燒香拜佛捐錢。順便求了一簽。
在廟裏,正風學著大人的樣子祈禱,手在簽筒裏不斷地攪,抓起來一簽,他不看就交給和尚,和尚從後麵的貼滿簽紙的牆上撕下來一張交給他說:“繞佛塔十圈,虔誠頌經,阿彌陀佛。”
做完這一切,他展開手裏的簽紙,遞給杜波解讀:下下簽,“人生零落不低頭,崎嶇過後走平川”
杜波把它理解為大難之後必有後福的意思,心裏暗暗感歎,神妙,神妙!
回了家,杜波把簽放在床頭壓著。
有的時候命運就是那樣的莫測,你說不清一些看似奇妙的事情會在何時發生,當它發生時,人們又不得不讚歎它的神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