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活剝黃皮子(2 / 2)

新民和黃鼠狼就這麼對視著,黃鼠狼不但不害怕,眼睛裏還流出了一種挑釁的味道。開始它隻是好奇,後來突然暴戾了,身上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它的嘴巴張開時,露出鋒利的牙齒,仿佛隨時準備撕咬一切接近它的東西。

我害怕極了,便喊你們,他被我的喊聲嚇跑了。我爸說:“沒事,睡吧,明天喊你們大爺來瞅瞅”。

第二天,大爺便來了。他拿著羅盤轉呀轉。我媽打趣道:“大哥,這是改行當道士了?”大爺笑著說:“醫學和神學自古是一體的,隻不過神學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祝由術。對於祝由術,我就從書上學了點皮毛。”

大爺圍著屋子轉呀轉,最後指著炕洞說:“這裏應該有問題。”新民馬上搬下大鍋,炕洞一眼就能望到底。有兩隻大黃皮子趴在裏麵睡覺,一看頭頂上的白毛,就知道年歲不少啦。

大爺用鐵皮套住了兩隻黃皮子!都說黃皮子心眼多,這兩隻黃皮子一看被抓,立馬裝死一動也不動。我和新民看得目瞪口呆,原來大爺這麼厲害,簡單粗暴就抓住了這倆玩意兒。大爺提著他倆尾巴回家了。

我又幫新民收拾了一下屋子,我倆便起身去大爺家了。隻見兩隻黃皮子被關在一個鐵籠子裏,一隻黃皮子腳受傷了,有血跡流出。我問大爺黃皮子怎麼處理?大爺說一會兒我給扒皮,肉可以炒著吃,但有股子酸味兒,有肉總比沒有強。

我趴在籠子邊仔細觀察,兩隻黃皮子貓著背縮在籠子裏,緊緊靠著一起,我心想他倆或許是夫妻。它們眼裏滿是恐懼和絕望,我甚至看到有淚珠自它們眼中流出!

我說:“大爺,放過它倆吧,它們看起來很可憐。”

大爺說:“黃皮子毛可值錢了,好容易捉到的,怎麼能放掉!”

我沒說話,怔怔地望著籠子裏的兩小隻,它們年紀應該很大了。頭頂和鼻子上的毛都變白了,但身上油光瓦亮,看著很是舒服。

我看見大爺提著刀走向黃皮子,我不忍心再看,便離開了。晚上,新民照例來我家玩兒。聽他說了剝皮的整個過程,聽完我心裏說不出的驚悚。

一根細麻繩把黃鼠狼高高地吊在一棵樹上,挑選兩把很鋒利的小扁刀,翻開黃鼠狼上下嘴唇,小心翼翼地左右下刀,不到一會的工夫,就把黃鼠狼頭上的皮剝得幹幹淨淨的,然後丟下手中的刀,雙手抓住黃鼠狼頭部被剝開的皮,動作麻利地用力往下猛地一拽,一張完整的皮就這樣剝成功了。

兩隻黃皮子眼睛裏滾出幾大滴淚珠“叭叭”地掉在地上,沒過一會兒地上的泥巴被鮮血侵濕了好大一塊,慘叫著掙紮著。黃皮子光著血肉模糊的身子,它的眼睛還在不停地轉動,光禿禿的胸部還在不停地起伏。黃皮子斷氣的那一刻它拚命地掙紮著抬起頭來,回頭看了一下自己被剝光了皮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