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我隻是覺得好奇,大冬天的所有果子都掉落了,怎麼它還孤零零的掛在枝頭,也沒有被鳥雀啄食。”
“是啊,不過雖然是碩果僅存,也不能吃了。”劉敞掰開那隻蓮霧,果真裏麵的果肉都已經腐爛,被嚴寒一凍,硬硬的,異常難看。
我將蓮霧從他手中拂開,小手放進他手中,笑道:“所以花開堪折直須折,也是這個道理,什麼東西都不能等,等得久了就壞了,不壞也都不是原來的味道了。”
“花開堪折直須折。”他喃喃,唇角揚起笑容。幫我拂去頭上沾著的白雪,扯著我的手,送我回易華閣。
那時候我的世界觀和愛情觀就是這樣的,喜歡的東西就要說出來,哪怕為此去偷去搶,也都沒有什麼,因為是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所以,就一定要得到……
晚上的時候,老祖宗身旁的小丫鬟給我送來一盒子精致點心,說是宴會上特意為我留的,我很是感動。
縱觀這整個左相府裏,就隻有這個奶奶是真心疼我的。那名義上的爹爹眼裏隻有劉琬蓉這一個女兒,據說我來之前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劉師師一眼(其實我來之後也沒有正眼瞧過的啦)。我也很守規矩,雖然有著一顆二十二歲新世紀大齡女青年愛鬧騰的心,但在劉長風眼皮子底下從來都是規規矩矩做人,本本分分做事。(作者:你鬧騰的還不夠麼o(╯□╰)o某師:閉嘴!)
雖然出格的事隻做過一次,那次也是我真正成名的時候。
後來史學家們為我做傳的時候,總是把我波瀾壯闊華麗大氣的一生歸溯於十二歲時名動京城(請允許某師自己為自己加上這個詞,因為劉琬蓉的緣故,她不加覺得很不服氣)的一首詩上。
那時父親大人宴請翰林院司馬大學士,在座的人非官即貴,而且都是在文學上有極高成就的夫子,我有幸覥顏在場。我的老師羅夫子是司馬大學士的同窗好友,在老朋友麵前對我大力推崇,簡直沒誇到天上去。我那時已經讀了不少的歪書,知道了一些怪論,見司馬青一臉的不以為然,就有心逗逗他們。取了毛筆,刷刷刷在雪浪箋上默了一首詩。
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睡不穩的紗窗風雨黃昏後,忘不了新愁與舊愁。咽不下玉粒金蓴噎滿喉,照不見菱花鏡裏形容瘦。展不開的眉頭,挨不明的更漏。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隱隱,流不斷的綠水悠悠。
司馬大學士和其他的貴人,包括我師父都很吃驚。我知道他們當時腦子裏肯定掠過這麼一句話:這丫頭每天都在想些什麼啊!不過,這也不能抹殺此詩確實很棒這個事實的。於是乎,我才女的名聲就在京城上流人士中流傳開來,一些舞文弄墨的文人也會上來拜訪,劉長風都以小女年幼,不宜見客替我謝絕了,我也樂得清閑。
其實我除了抄詩自己也原創過不少,畢竟劉師師的腦子還是很好用的,別人要花很長時間讀會的書,我隻要看上幾遍就能背了。算學、文史、經略權謀都不在話下。似乎比我原來那具身體的智商還要高。
雖然寶玉的《紅豆詞》帶給我不少名譽,但我自認為劉師師這三個響亮字眼廣泛為人所熟知還是因為我十四歲及笄禮上發生的一件事。
那件事對我,對左相府,甚至對整個南詔國都意義深刻,寓意深遠。
因為,我遇到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