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劉教官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那個有針嗎?褲子破了,沒法穿啊!”
“對對對,我褲子還破洞了呢。”
在張小野和易冬洲的注目下,劉教官從褲兜裏掏出了針線,“你們不說我差點就忘了。”
還真有針線啊。
劉教官問:“會縫嗎?”
易冬洲迫不及待搶答,“會。”
劉教官懷疑的目光投過來,易冬洲立即補道:“野哥會!而且縫得比姑娘還好。”
他會針線你驕傲個什麼勁兒?
“看不出來啊,老張!”這小子還會針線,難得。
張小野抿了抿唇,自小家裏就三個爺們兒,總得有人會吧。不然每次縫點什麼補點什麼的,就要去麻煩隔壁嬸子。
“謝謝誇獎。”
劉教官留下針線就先離開了。
易冬洲趴在床上抻著脖子朝對麵床的張小野湊了湊,“野哥,還生氣呢。”
張小野不搭理他。
易冬洲甩鍋,“都是許可,要不是他……”
張小野抬眸睨了他一眼,易冬洲瞬間噤聲了,心裏嘀咕道:“要不是他,我的屁股能遭殃嗎?”
但是吧,“野哥,我知道錯了。”
見他誠心地道歉,張小野的神色才稍稍緩和,他輕輕地“嗯”了一聲,算是原諒了。
當時他那一分鍾的確是特別生氣,後來也不是生氣,就是看到他倆鬧心。
易冬洲神色一喜,他就知道野哥不是這麼小氣的人。不過,“野哥,你對許可那小子也太好了點吧。”
好像被戳開什麼隱秘,張小野的眼皮跳了一下,莫名有點慌。
他反駁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對他好了?”
易冬洲一愣,野哥幹嘛這麼大聲?他決定搬出一條條證據,“兩隻眼睛都看到了。你吃他的包子,準他靠你身上,還準他抱你腿。”
張小野撇開眼,咕噥道:“我對哪個都一樣。”
易冬洲:“你們才認識兩天,他待遇都快趕上我了!”
不是,他較什麼勁兒啊!
難不成還吃醋?
張小野有點無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生自來熟,那和老龔,和老劉,不也才認識兩天嗎?”
不都一樣處得挺好。
“屁!”
從小玩到大易冬洲還不了解他?
張小野是自來熟,對新同學新老師,甚至是對馬路邊不認識的大爺大媽,他也能打開話匣和人家開開玩笑聊幾句。
可這些都是性子使然,不過心的。
才開學第一天張小野就搭劉教官的肩,就給班主任起了“老龔”的稱呼,能和同班同學說說笑笑,甚至能自如地蹲在地上,任由那個他們都還不知道名字的老師比劃他的腦袋……
這些再正常不過。
但他怎麼能任由許可把包子塞他嘴裏?吐他一身居然沒生氣,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還讓這家夥靠他身上休息,最最重要的是,許可怎麼可以抱他的腿?
他還管了。
那不是兄弟才有的特權嗎?
他竟然沒有踹開許可。
這行為就是入心了!
張小野眨了眨眼,這怎麼還急了呢?“不是,易冬洲,你還不許我交其他朋友了?”
易冬洲頓了頓,梗著脖子道:“誰不允許了,我就是看他不順眼。”
張小野被氣笑了,“你和紅兒在我心裏的兄弟排行榜並列第一,成了吧?”
誰要並列第一?
他要霸占第一。
易冬洲懶得和他掰扯許可,拉過被子睡覺。
許可在關燈前十五分鍾回來了。
大部分人都累得睡著了,宿舍裏很安靜。
張小野原本都快睡著了,看見許可穿著大褲衩和T恤走進來,細膩白皙的皮膚晃得他清醒了幾分。
這家夥磨嘰了這麼久,終於回來了。
許可輕手輕腳,正準備爬到上鋪去,卻陡然被張小野攔腰撈了過去。
一把將他按趴在床上,感覺一涼,褲子就被扒下來了。
溫熱的氣息噴在皮膚上,許可一個激靈反應過來,正要掙紮時,聽見張小野嘀咕道:“沒事,就是有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