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不是因為無法無天嗎？
“我爸喊我野娃子，因為我就是個野娃子，我是他撿來的，親爹親媽不曉得是哪個？張光耀以為我親爹親媽會回來找，所以整天就對到我念，我叫張光耀，我叫張光耀，是我撿了你。”
張光耀想盡辦法，找派出所，張貼啟示，就怕丟了孩子的爹娘著急。
可大冬天的，誰能粗心大意到把孩子丟在雪堆裏？
張光耀這個人一向不以惡意揣度人心，於是折騰了很久，可是一直都沒有人來。
“等到我開始學說話的時候，一張嘴巴喊的就是‘張光耀’。”
一喊就喊了這麼多年，改也改不過來了。
主要是也沒人想改。
這些事兒在老屋那個地界傳得到處都是，傳了很多年，所以張小野從小就知道自己是撿來的。
說起這些的時候他的神情一點也不傷感，雲淡風輕，甚至是當成玩笑一樣說給陳辰聽。
他一點兒也不為自己的身世感到委屈。
因為張鐵根和張光耀對他很好很好，把他的性子養得又野又皮。
陳辰看著他的笑，怔愣半晌，內心忽然被什麼觸動了一下。
“哎，你們學校能不能進去發傳單？”
張小野這思維跳躍得陳辰差點沒反應過來，他頓了頓，“好像是可以，不過還是可能會被保安攔。”
張小野想了想。
店裏得有人，讓張光耀去發傳單不現實。
更何況，自家老爹臉皮薄。
這種事兒讓他幹他得給自己搞砸。
可是……
張小野看了陳辰一眼，這小子臉皮更薄，怯生生的，還有點呆。
算了，他自己再想辦法。
上晚自習前，許可把傳單設計稿截圖發給張小野。
正麵是綿延瘋長的枯草作為背景，書本化形似的小屋占據大部分麵積，上麵釘著一塊木板，狂野地寫著“小野書屋真的‘野’”，木削碎裂，掉落砸在書海中咬筆狂書的卡通男孩。
整體畫麵飽滿卻又很幹淨。
有一種野性張狂。
張小野盯著那個卡通男孩看了許久，越看越覺得那男孩就是照著他的模樣畫的。
心尖沒來由地顫了一下。
手指隨著有些亂的心跳在鍵盤上敲擊，張小野問：“這是我？”
明明隔著屏幕，可許可的臉還是紅了，耳朵發燙得厲害，畫架上還夾著那張隻有模糊輪廓的張小野的畫。
好像陡然被秘密本人戳穿秘密。
許可慌得要命。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傳單背麵就是張小野說的那些賣點，他親自寫的文案。
抬頭一個標題：小野書屋有多“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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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會寫的題可以戳戳戳老板，語數外啥都會……
營業時間：12：00—23：30
Ps：因為老板有個小愛好，上午要在菜市場裏賣豬肉。噓！遇到賣豬肉的老板不要叫他老師哦，不然他會再送你一套試卷的。
字體依舊狂野。
有種沙漠之中遇到綠洲的狂喜跳躍感。
重點也被用不同顏色和放大來突出。
張小野很喜歡。
“牛！小啞巴果然是悶聲幹大事的！就這樣，我待會下了晚自習就去打印。”
許可保存好文件，拔掉u盤，僵硬得不知所措的對話好像得到了解救一般，嘴角勾起一抹啼笑皆非，回了一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