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野呆愣愣地看著手機半晌。
關了燈後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腦子裏要麼是許可,要麼還是許可。
他的唇碰到自己的耳朵,柔柔嫩嫩,冰冰涼涼的。
他的唇劃過自己的臉頰,像羽毛一樣輕掃。
他掛在自己身上,躲在自己懷裏,小小的,帶著少年幹淨又純粹的清香,皮膚細膩又柔軟,笑的時候很甜,不笑的時候又有一種獨特的文藝氣質。
那些身體接觸的感覺像是一直留存在體內,此刻全然冒了出來。
若有若無,撩撥得人心癢癢。
張小野翻爬起來,開燈在書包裏一陣翻找,拿到了季念紅珍藏的圖,他定定地看著那張圖,決定以毒攻毒,把許可趕出自己的腦子外。
可沒堅持幾秒,圖上的人自動切換成了許可。
張小野覺得自己快瘋了,嘟囔著抱怨,“什麼破圖,一點用都沒有!”
他將圖扔到一邊。
拿出手機盯著許可的頭像看了半晌,切換到三人群裏,頭暈腦熱之下把自己的心裏話發了出去,“我覺得……我好像喜歡許可。”
沒人回答。
這個點那兩人夢早就做了一半了。
張小野熬鷹似的盯了好一會兒,有些後悔,想撤回,但時間過了,撤不了了。
他抿了抿唇,將手機扔到床頭櫃上。
關燈,睡覺!
張小野做了一個夢。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一臉窘然,內褲濕噠噠的。
腦子裏還殘留得有夢境的碎片。
不是許可清純無辜的眼睛,就是許可柔嫩粉紅的唇。
張小野第一次知道什麼叫羞恥。
易冬洲迷迷糊糊地睜眼,第一反應就是去摸枕頭下的手機看時間,然後就看到了張小野發的那句話。
他呆呆地念了一遍,“我覺得……我好像喜歡許可。”
喜歡許可!
如果說張小野之前告訴他倆想親許可,他倆還能當做腦子一時發熱說出的輕佻話,但現在這句可是正兒八經的明確表示。
易冬洲的瞌睡瞬間沒了。
“靠靠靠!”手機頓時變成燙手山芋,扔也不是,拿也不是。
易冬洲抓了抓自己那一頭亂七八糟的卷毛,瘋狂@小紅紅,“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季念紅一個激靈猛地站起來,忘記自己是189cm的長杆了,“砰”地一下結結實實地撞到了天花板。
他胡亂揉了一下腦瓜子,著急慌忙地發了一句語音過去,“野哥,你確定你沒開玩笑嗎?”
“大清早的,就這麼刺激?”
“野哥罩著你”的群裏炸鍋一般地被消息刷屏,手機躺在被窩上振動個不停,而它的主人還躲在衛生間裏洗褲衩,耳朵紅得滴血,有些發燙。
張小野臊著一張臉將褲衩洗好晾上,這才開始刷牙洗臉。
張光耀早就已經出發去宰豬場了。
但給他留了早飯。
他一邊咬著包子,一邊喝粥,依舊狼吞虎咽。
進行了一場隻有自己知道的頭腦風暴。
他得正視一下對許可的特殊感受,不能再模棱兩可,他得確定這是什麼。
張小野快速吃完飯。
抓起手機胡亂掃了一眼群裏轟炸式的消息,回了一句,“待會兒再說。”
易冬洲和季念紅在學校食堂門口麵麵相覷。
清晨的涼風襲來,他們的腦子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這意思……是真的?
應該不是吧。
易冬洲囁嚅著開口,“我覺著還是青春期荷爾蒙作祟。”
季念紅頓了頓,“要不,試試?”
易冬洲:“嗯,得試試。”
拯救野哥於水火,他們義不容辭。
兩人沒有明說,卻默契地達成共識,就等時機一到,開始行動。
14班有些亂。
老龔還是決定按身高稍微調一下位置。
張小野昨晚原本是坐在後麵靠窗的位置,因為個子高被老龔調換到最後一排。
張小野看了一眼許可,他今早還沒有和許可說過一句話,他覺得自己有點變態,有點微妙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