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畢竟是深深淺淺的在他生命留下過雋永痕跡的,為數不少的人之一。
他不恨她,隻覺得自己對她別樣的生命充滿了憐憫之意。
正如當初,他寧願九十萬的錢,一氣與她,隻希望她有了這錢,能夠恢複正常女子的正常生活,不追逐物欲和有錢男人,他隻希望她過得好,過得正常一點兒。
他刹那間心痛如刀絞。
冷冷的剜著白子卿,“但願你沒撒謊,我警告你,你別玩花樣兒,我在你臉上的藥物裏,可是動了手腳的,回頭要是讓我查出來她的水墜和你有關係,你等著一張臉潰敗如糜吧!”
白子卿驚悚,撫臉說道,“你竟然動了手腳?”
楚傲然倨傲冷笑,“你以為你能拿這事威脅我一輩子?我告兒你啊,你敢不老實,我隨時讓你成半臉人,屆時何止破相,哼哼!”
白子卿看著自己的鏡裏“花容”,將信將疑,“冉芻,你覺得本少是嚇大的?”
“不行是吧?”
楚傲然冷哂說道,“自己五輕六重按在自己之前患處,看有沒有發麻發癢的感覺,甚至有些頭眩?”
他冷笑著走出門去。
“好窮酸,居然對我的臉動手了手腳,有一天我要你死!”
白子卿依言施為,不由得麵如死灰,“桓左你說的果然是對的,他果然動手腳了……指定是那一脈的人,不行,我的通知那邊……”
他拿起了座機,開始撥號。
一連串迥異於帝國任何號段的號碼。
楚傲然到了龍城麗人行西邊約莫十餘裏的舊工業區。
這裏的工廠已經廢棄。
雜草叢生,人跡罕至,天氣微涼。
夏的鳴蟲,在秋之初,仍有氣無力的伏在草叢裏,發出黯啞的懨懨淒鳴!
白子卿的人,好幾個穿著蛙人裝的家夥,頭戴紅光礦燈,仍在水裏沉浮穿梭。
齊小念捂著鼻子,麵如菜色,死死的盯著臭水池,“姐,你怎麼能死,怎麼能死!”
見楚傲然走近。又衝過來,一把揪住他衣襟,“都是你,你這個邋遢的倒黴蛋,喪門星,一定是你的晦氣渲染,害了我姐的性命,她可是萬少心心念念的女人啊,眼看我們齊家就要飛黃騰達,都怪你,是個是個喪門星,你還杵著幹嘛,你不是一見她就鍾情如許?是了,她一定是替你死了,因為那個季婁閶恨的是你,是因為你奪了他原來可以歸附餘家的大好機會,她因為你倒黴死了,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下去跟著她一起死!”
女子怨毒的詛咒著!
很可笑的的惡毒詛咒,要穿一身邋遢衣服,有多窮酸就打扮得多窮酸,也是她齊小念的意思。
這她堂姐水墜,尋屍無果,她卻怨毒的詛咒楚傲然,說是他晦氣害了別人,要他跟著去死!
換了往日,楚傲然得憤怒懟回去。
但現在他連動一動嘴皮子反駁的氣力也無。
看了一看上頭失足掉落的位置,那些塑料袋子蓬鬆,委實看不出什麼蹊蹺。
這時候他猜測白子卿適才話語水分不多,畢竟以他白家話事人的身份,當然知道,要想要挾自己,一個活著的人,比一個遍尋不著的屍體,要給力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