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挨個打電話,各種想辦法,“老何啊,上次酒局,你不是說你局子裏有人?現在我席家非常時期,他們就地皮上那點雞毛蒜皮小事調查我們呢席家,甚至工商技術處,也到我百嘉雅做客……對,你幫我壓一壓,緩一下就好……”
然而對方說道,“上次你沒聽完我說話,我是局裏有人,那是我三舅舅他小姨子醉駕,被請了進去……”
席萬壑豈不知對方是敷衍自己的說辭,但對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怎能放下電話,匆匆的又找另外一人。
隻要拖延一下,直到兩位大少醒來就行啊。
然而此刻手機響起,是席常誌,他弟弟。
“哥,希雅灣這邊公司破產了,工商,司法和稅務,同時找上門,他們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我們假賬逃稅的辦法,甚至翻出了早些年我無所不用其極迫害希雅灣這片地方原來主子的事情來,我完了,哥,你一定要救我!”
席常誌焦躁不安,恐懼的嘶聲透過電話,要他務必想辦法救自己。
!!!
席萬壑心頭一個激靈,寒意襲擊全身。
連弟弟那邊都出事情了!
他自己這裏對焦頭爛額,還怎麼救他弟弟?
說老實話,他席家在他席萬壑手裏的發展史,就是他席家鄰近其他相差無幾一個勢力的血淚史。
所謂人無橫財不富。
打自苗白鳳愧疚難當進了水木禪房,他便正式上了賊船,就一發不可收拾,完全停不住。
各種欺男霸女,吞拚周圍小勢力。
所以席霍恨他,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時候席銳小小年紀,跟在他身後,振臂高呼,將他陰鷙,狠辣,暴戾和恣睢的姿態學了個遍。
這不是說席霍不認可這種擴張和積累的方式,而是他時常記恨席萬壑是如何逐走席千重,再令到席銳小小年紀就不知道收斂,鋒芒畢露射碧芒,養成了不可一世的暴露型性情,以至於如今顧頭不顧腚,居然在一個廢物手裏陰溝翻船。
這特麼的,自己席家,到底是得罪了誰,這火力猛的一比,是要席家徹底覆滅麼?
然後又是手機劇烈震動和鈴響。
這一回是席青痣。
他另外一個弟弟。
這震動的聲音,那聒噪的鈴響,就像是兩隻無形魔手,死死的攫取住了他的心髒。
不祥的預感,鋪天蓋地,將他深深淺淺淹沒!
這下,全了,就連老四,也出事了?!
他此生第三次這樣手足無措,死死盯著放在桌麵的手機,半天愣是沒敢拿起來。
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是險些被哥哥當場逮了個正著時候。
第二次,自然是設計逐走了哥哥,然而苗白鳳還是斷然躲進了水木禪房的時候。
他死死地盯著手機,然後終於骨氣勇氣拿起來,“老四,你怎麼了?”
“哥,我這裏的貨物送出去的藥物,好端端的,到了客戶那邊,開箱抽檢,卻都成過期物品了,他們徹底檢查,發現其中起碼三分之一,不是假貨就是過期藥品,卻導致了客人嚴重中毒,因為是剛過去的新品,我將胸膛拍得當當響說絕對好用的,他們表示立馬要起訴我們,要我們負全責,現在司法那邊正在傳訊我……什麼你和老三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