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惠感覺得到她的惡意。
那阿勇,講真句,就是個癡呆兒,那時候她在學校,神憎鬼厭,老實每次都安排那個癡呆兒和她坐一個位置。
每天不是趴著課桌呼呼大睡,哈喇子將桌麵染得濕漉漉的,就是一雙死魚眼,傻嗬嗬的瞅著她,在同學的慫恿下,嚷著要和她玩兒豬八戒背媳婦的遊戲。
忒也惡心人了。
當然,趙小惠也不怪他,畢竟這是天生的。
但長大以後,據說那個癡呆兒還是心心念念著他的媳婦兒,屢屢讓媒人到趙家提親。
畢竟癡呆兒,絲毫不忌憚所謂的晦氣。
所以常翠花便以此來暗暗挖苦趙小惠。
惠母此刻也顧不得那些夾槍夾棒的話語機鋒,跟趙小惠說道,“利索點。趕緊收拾,嫁不嫁人,回家咱再說。”
事到如今,關於算字大婆說的什麼劫難不劫難的,她都決定不管不顧了。
說得不好聽,這或許就是她寡婦清的劫,有什麼把孩子帶回去再計議了。
趙小惠嚇一大跳,忙不迭推托,“媽,我不能回去。”
自然不能回去。
回家的話,她的楚大哥隨便找著她了。
豈不是又要給他帶去災厄?
就算繼續呆在這裏,她也覺得有些不靠譜了,母親住下來,這個可以暫且不去說,這對母女,指定會大肆散播謠言,壞了自己名聲不說,楚大哥同樣會風聞而來。
不能回去!
常翠花和常嬸都是心思靈活之人,頓時有所猜測,多半是被人家養著那種情況了,舍不得離開金主啊。
常翠花一想到這裏,就禁不住各種羨慕嫉妒恨。
要說依蘿寄托喬木,她也曾屢次嚐試依蘿寄托橋木。
可她到底姿色還不夠出眾,每次被老板睡了,不是玩膩了又隨即被一腳踹開,就是被正宮直接攆走,這就是上幾次她丟了工作的原因。
這次好不容易依傍著一個還沒主的,她自然牢牢把握住。
可這個孱弱到了極點的女人,她憑什麼那麼走運,被金主養著?
大把大把的給她揮霍?
這會她早已看清楚了,趙小惠固然不著脂粉,可皮膚細嫩光滑,堪比銀屏上的嬌俏女星,相比她讀書時候的麵黃肌瘦,那可是千倍萬倍不止啊。
這得用什麼層次的護理品,才有這麼一個效果?
趙小惠的護理品,都是花想容帶著是買的,花想容專門挑昂貴的買,那效果自然是杠杠的。
所以這會她低低嘀咕著,“有錢的臭男人一個罷了,等他玩膩了,就一腳踹了你了,傻不傻!”
這話是對寡婦清的煽風點火,也是對趙小惠的詛咒,更是自己的切身體會,悲慘教訓。
這話就是跟寡婦清聽的,看著像是壓低聲調,實則恰好清晰無比的落在寡婦清的耳朵之中。
難道小惠是真被人養著了,還舍不得回家去了,敢這樣跟自己頂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