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手而笑,看著薑蕊晴,“沒錯了,敢問人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當初主人溫柔無限看著那人的目光,便正如今天你一般無二……可到後來,他還是親手將主子送入星後宮,在她身上釘入九九八十一枚思惑隕星子午問心釘!”
“初時主人不堪折磨,日夜呼號,令人聞之欲絕,可依然哀求那人回心轉意,以為他不過是權宜之計,做做樣子給別人看,畢竟那人多情種子,看著從不是如此寡情薄意之人……否則何以不直接殺了她,而是留有餘地?畢竟以主人之能,這問心釘加入了苦思惑,是令人痛苦一些,可大大削弱了隕滅之效,這牛年馬月才能磨滅她的性靈?”
“直到外麵滄海桑田,度度乾坤新換天,直到她呼號無力,她才明白,那負心人,是真真要她受盡千年萬載的折磨,才最後磨滅她的性靈……你說可笑不可笑,可笑不可笑?”
雲姬循循善誘,“所以,小晴,你別傻,我能從你身上看到當初主人的影子,咱們這樣的女人,可比世上男人強了不知道凡幾,你說我俯首馴服,甘做走犬,那你自己,又算什麼?到底主人從來優厚人才,當年又對你青眼有加,你我若是攜手,何處不逍遙?”
薑蕊晴淡淡說道,“很抱歉,我雖然拿到鳳翳,憶起了一些故事,可你說的有些東西,我全無印象,我是斷然不會被你迷惑的。”
雲姬忍怒,“你屢屢挑戰我的忍耐極限,是真當我沒脾氣?我到底是惜才,才再三放低姿態,好言相勸,你再敬酒不喝喝罰酒,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薑蕊晴說道,“我又沒讓你忍著,自己憋著難受,怪我咯?你要發飆隻管發飆就是了,何必忍耐得這麼辛苦?印象之中,你雲姬可從來不會如此苦口婆心,是漫長歲月讓你越活越回去了麼,哎,其實吧,真沒必要為我破例!”
她心頭暗暗吐槽,你之所以忍耐,那是你拿我沒轍!
雲姬氣得險些吐血,“行,你等著,那我先弄死這個讓你狀若花癡的廢物楚公子!有些錢財,學了幾手回春術,就真的是人中龍鳳了?我呸!在我雲姬眼裏,他就是渣渣!任始休多年前就給他造勢,鼓噪什麼新商盟少爺,天命之子,一個宿敵不夠的話,我放兩個,我看這次天意如何眷顧他!”
說話間。
楚傲然已經遍體鱗傷,被狂暴的洪久義揍得連動一動手指頭的能力都沒有了。
眼看著洪久義又要向著他衝鋒而去。
這時候,對麵的石壁再次旋開旋合。
進來兩道極其熟稔的身影。
其一喝道,“洪久義,住手!”
洪久義就真的住手,悻悻然的走到了一邊去。
楚傲然勉力睜開被血漿黐黏拉絲的眼瞼,終於勉強看清楚了來人。
“是你,席銳……你個畜生,給我放開小惠!”
沒錯,此際粉墨登場,長身而立的,赫然正是不久以前已經淪為了徹底殘廢的席銳。
而趙小惠,渾渾噩噩站在那裏,就跟夢遊似的,被他拉扯進來,臉色蒼白如紙,雙目空洞無物,仿佛人在眼前,可悠悠忽忽的神思,卻不知道在哪裏暢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