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個田地,她仍是煙視媚行,言語輕佻,對廣慈百般撩逗。
這般虛虛妄妄,廣慈心頭的不安,就更加劇烈。
然而事情就是這麼順利,直到塔前雷光徹底融入地麵的金剛伏魔法陣,雲姬都沒能掙脫遁走。
天地之間。
雲消雨霽。
一輪紅日,破雲而出,再次照耀青山綠水為鄰塔。
“她到最後都沒顯出真容,足見其底蘊深沉,不可馬虎大意。”
廣慈不放心,他吩咐護塔長老嚴加看守法陣,又在法陣之外加了無數的符籙禁製。
出來的時候。
才到前門,就看到知客僧匆匆而來,“主持師兄,那賊道去而複返,又上山來了!怎麼辦……是不是應該集結師兄弟和各堂弟子,將他拿下,取回黑鐵缽?”
廣慈大喜,說道,“雖然是劍走偏鋒,但到底是他憑本事拿走的……不過如今非常時期,他回來得正好,走,我和他闡明利害關係,正好借助黑鐵缽,徹底將這蛇妖鎮壓住!如此一來,神州祥和,不知道能免去多少腥風血雨!”
季道人很吃驚,“所以,廣慈和尚,那妖姬身受重創,虛弱至極,還自己送上門來,給你關進了雷光塔之下?”
廣慈說道,“沒錯,但我總覺得她絕不會自己找苦頭吃……一直覺得心神不寧,她怎麼會沒後手……所以,還道兄顧念修行界的安危,暫且歸還黑鐵缽,有黑鐵缽在,蛇妖的一切魑魅伎倆都是枉然……”
季道人失聲道,“糟糕……我們都中計了,她隻怕就是故意進去的,走,趕緊去雷光塔,或許現在還來得及!”
廣慈驚疑不定,“道兄,你這話什麼意思,本寺再不濟,那金剛伏魔陣也穩打穩拿控住她數日,有黑鐵缽在手,她便插翅難飛啊!”
季道人頓足,懊喪道,“沒了,黑鐵缽沒了……剛在山下,黑鐵缽被空空道的宵小之輩盜走了!他們指定是一夥的,一撥對付你,一撥利用我,卑鄙下作,令人發指!”
“完了,黑鐵缽就堪比法陣之鑰。可容彼妖於法陣裏來去自如……”廣慈大驚失色,急忙返回雷光塔。
塔前法陣入口,已然洞開。
像一張無牙的滑稽大嘴,咧嘴而笑,牽起譏誚至極的弧度,嘲弄一僧一道的無能!
塔內陳屍遍野,滿眼血泊。
在塔裏誦經那幾十個小和尚,悉數染血亡故,十大護塔長老也全部躺在妖冶血色之中。
廣慈禪師手足冰涼,趕緊附身檢查。
就隻有一個護塔長老一息尚存。
他趕緊給他服用護心丹,問道,“玄重師叔,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妖姬虛弱至極,即或得到黑鐵缽,離開法陣,也斷然沒有這麼短時間擊敗十大護塔長老的本事啊。”
“主持……對不起……貧僧盡力了,但妖孽實在陰險而強橫……她有幫手,突然襲擊,諸位長老猝不及防,全部著了道,更是殘忍冷血,連那些塔裏念誦經書,手無縛雞之力的初入門弟子都沒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