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質九頭蛇的身體靈敏得不像話,就像真的水蛇一樣,扭動著就朝花陰攻了過來。
他全力跳向一邊,卻也沒能躲開。
被一下子卷了起來,帶上了天。
“啊啊啊啊!”
身居高處,他看到另外兩邊也正在激戰。
月光下,他突然看清了三個九頭蛇背後的絲線所去往的地方。
“潭淵!君林!他在天上!”
兩人聞聲抬頭。
突然起了一層霧氣,阻隔了眾人的視線。
潭淵知道,這就沒錯了。
他飛起森羅之火,直接穿越上方的霧氣。
森羅之火像是照明彈一樣,照亮了天幕。
一張碩大無比的蛛網之內,趴伏著一個人影。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傀儡師。
方才那位操縱琴棋書畫的戲子,也是一個傀儡。
潭淵撇下九頭蛇,直飛上天。
花陰剛想說,你的森羅之火不是燒不斷那些蛛絲嗎!那你上去幹什麼?
就看見洛君林一把將他的劍刺破長空,甩給了飛上天的潭淵。
潭淵接劍的那一瞬間,劍身便微微泛起藍光。
他提刀,一下砍斷了蛛絲的中心。
傀儡師從天而降。
“壞我好事!”
他一掌衝著花陰而來,射出蛛絲,似乎是要用絲線纏住他的脖子。
花陰嚇了一跳,可他被九頭蛇捆著,動彈不得。
眼看傀儡師的蛛絲就快碰到花陰的脖子了,潭淵捏了一個決。
“地坤!”
周圍的土壤立馬掀了起來,形成一個包圍圈,將花陰護在了裏麵。
潭淵將劍甩給洛君林。
兩人合力,直接斷了他一條手臂。
“呃啊!”
纏繞花陰的九頭蛇沒了絲線控製,轟然摔倒在地。
花陰也隨之摔了一道,哀嚎一聲。
傀儡師要跑,可洛君林的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次,要抓活的。
“說,把我們困在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麼?”
傀儡師不說話,憤憤然瞪著洛君林。
他的右臂從胳膊肘以下的部分已經沒了,血流不止。
潭淵捏起森羅之火,看向他的傷口處。
“我有的是讓你開口的法子。”
傀儡師有一瞬間的膽寒,隨後陰森地笑了起來。
“殺摩羅和慕容吹簫都失敗了,本以為你們會栽在我的手裏,沒想到,竟還是如此……”
洛君林逼問:“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你沒覺得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嗎?就像是有人故意要阻攔你們一樣。”
洛君林早有這個感覺。
傀儡師陰笑著看向花陰道:“有人重金買你的人頭。”
花陰一驚,怎麼會?
潭淵冷冽道:“就因為他是至陰之體?”
傀儡師的笑容變得更陰沉了:“個中緣由,我們並不知情,我們隻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
花陰心想,自己一個柔弱美少年,什麼人這麼殘忍,竟要殺他?
“如今被你們所擒,我別無他話,要殺要剮,你們隨意吧。”
洛君林本想放他一條生路,可還沒有開口,潭淵已經燒斷了他的脖頸。
血肉模糊的頭顱掉落在地,嚇得花陰趕緊閉上了眼睛。
傀儡師死後,整座山和其上的山莊也都消失不見。
眾人原來隻是在一塊空曠的平地上打鬥。
天已蒙蒙亮,三人決定繼續上路。
這鬼地方和傀儡師所說的話鬧得花陰驚恐萬分,多一刻鍾也不想停留。
接連趕了幾天的路,三人來到一座城門之前。
此地名曰百花城,城內百花齊放,爭奇鬥豔,正是一年中賞花的好時節。
行過無數姹紫嫣紅裝點的門麵,花陰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
花陰和潭淵本來打算去尋客棧落腳,洛君林卻道:“我在此地有位朋友,可以去他那裏借住。”
“那就走吧。”
“在此之前。”洛君林將視線投向潭淵,“請你先把麵具戴上。”
花陰不解:“為什麼要讓他戴上麵具?”
潭淵倒是瞬間了然。
他身為邪神,行走江湖確實多有不便。
前麵那些窮鄉僻壤就不說了,百花城裏的人見多識廣,萬一認出他來,可就不好辦了。
他隨手取來幾片樹葉,纏成一個麵具,戴在臉上。
“行了吧。”
洛君林微微向他頷首。
三人行至洛君林友人的宅邸處,花陰驚歎道:“你朋友這麼有錢的嗎?”
這房子看起來比慕容吹簫的地方還要排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