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著,街上突然迎麵走來一位瞎子,險些撞上三人。
洛君林給他讓了一步,但他還是非要撞過來,故意挑釁似的。
花陰正要開口趕人,就見瞎子把臉杵到他的麵前,一陣端詳。
“我觀你眉宇之間似有肅殺之氣,恐有血光之災啊。”
“呸!呸!呸!你才有血光之災,你全家都有血光之災!”
“哎,此言差矣,在下全家早就死光光了,這雙眼睛也已經交給老天爺了,哪裏還會有血光之災呢。倒是你,如果不聽在下的肺腑之言,隻怕是難活到明天了唷。”
“你人都瞎了,怎麼知道我臉上有肅殺之氣?”
“在下眼瞎心不瞎,看東西比旁人清楚得很。”
花陰說不過他,轉頭去找潭淵幫忙。
不料瞎子又湊到潭淵跟前,衝他帶著麵具的臉一陣端詳。
“我觀這位公子臉上的肅殺之氣更重,料想不是你手上沾了太多人的血,就是太多人都曾為你流過血。”
潭淵冷冷地瞪著他,一言不發。
瞎子轉頭看向洛君林,最後對他一陣端詳。
“也就這位公子,眉宇之間還有一點浩然正氣,但是似乎被什麼東西給遮起來了,看不分明。”
花陰衝他:“你有完沒完?我們三個在路上走得好好的,也沒說要算命,你自己貼上來瞎說八說一通算是怎麼回事啊?”
“在下是不是瞎說,你們心裏自有判斷,覺得說的對的,賞一個兩個銅板,讓在下吃頓飽飯,覺得說的不對,不給我也無妨。”
花陰心想,我呸!
就說你說的真的對,這錢也不能給你。
給了你豈不是就要默認老子真有血光之災?
哪有自己花錢買罪受的道理。
不給。
花陰拉著潭淵和洛君林疾步離開。
遠遠的,就聽瞎子在他們身後歎氣:“唉,時日無多也啊。”
花陰覺得晦氣,回頭又衝他呸了兩聲。
因此走得稍慢了些,一轉頭,不知誰家陽台上的花盆掉落下來,險些砸在他的腦門子上。
“我去!”
花陰向後跳腳,嚇了一大跳。
舉頭就喊:“誰家花盆掉了?危不危險啊!”
沒人回應。
花陰小聲嘀咕,繼續前行,追上潭淵和洛君林的腳步。
心裏直打鼓,那瞎子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突然間,馬路上衝出一輛疾行的馬車。
馬夫拚命勒緊韁繩,依然拉不住已經失控的馬匹。
眼看馬車就要撞上三人。
潭淵一把拉住洛君林的左手,洛君林一把拉住花陰的右手,雙方都想救他,結果卻把他困在了原地。
“鬆手啊!”
花陰大叫一聲,左右同時鬆了手,隻留他一個人麵對疾馳的馬車。
我去,你倆可真是好樣的。
花陰用盡全力跳往一邊,可還是不比馬蹄快,被車轅撞到了後腰。
“嗷!”
這一下,比牛頂得都疼。
氣人的是,撞完花陰,那馬倒是聽人話了,被馬夫勒停在了路邊。
就像是為了故意撞他才發的瘋。
潭淵上來摟住花陰:“怎麼樣?”
洛君林也跑了過來:“你沒事吧?”
花陰都懶得搭理他們兩個,剛才馬車過來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們派上用場呢?
這會兒一個個的,馬後炮,頂個屁用!
從馬車上走下來一位翩翩美少年,那叫一個翩翩,那叫一個美,那叫一個少年。
霎時間,整條街都被他給點亮了。
就連潭淵這樣的長相,也隻能跟他打個平手,更不要說是花陰和洛君林了。
花陰一瞬間就看愣了神,直到那人滿懷歉意來到他的麵前,躬身向他:“真是萬分抱歉,這位公子,你沒事吧?
花陰才將將回過了神,應了一聲:“嗯,應該沒什麼大礙……”
潭淵斜瞟著他,手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狠狠捏了他一把。
“嗷!”花陰疼得大叫一聲。
翩翩美少年立馬揪心蹙眉:“我看公子確實傷得不輕,要不這樣,公子和你的朋友隨我一道回府,我差大夫幫公子塗些跌打損傷的藥膏,可好?”
花陰剛想答應下來,就聽潭淵搶先開口:“不必了。”
“怎麼就不必了?”花陰跟他大眼瞪小眼,咬牙切齒道,“你沒聽那算命的說我今天有血光之災,弄不好這腰上已經撞爛了,你好意思讓我一個病號跟著你們兩個趕路?”
潭淵用眼神問候了花陰的列祖列宗:“我看你腰上沒事兒,腰子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