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驤一表人才,出手卻如此陰毒,與他的外表,相差十萬八千裏。
崔牡丹揭開偽裝之後,笑得那麼猥瑣而邪惡,真不知道,關翠濃跟她的交往,到底換來了什麼。
“牡丹姐,為什麼?”
崔牡丹誇張地翻了個白眼:“牡丹姐的名字,也是你叫的?關家三姐妹在汴梁城越來越精彩,京城裏的大人物不高興,所以——”
我意識到,不僅崔牡丹是馬仔,就連站在我們麵前的龍驤,大概也是同樣的小角色。
真正的大人物,都在京城裏。
我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丟棄關翠濃,突襲龍驤。
“好,我是局外人,放我一條活路,好不好?”
我主動丟下了手槍,一個黑衣人過來,踢開了手槍,一個勾拳,打在我的下巴上。
我踉踉蹌蹌後退,嘴裏一陣血腥氣湧上來,張口吐出一口血水。
“滾吧,我隻要關翠濃。”
龍驤擺了擺手,黑衣人讓開一條路。
我低頭向外走,經過龍驤身邊時,突然反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右手一撈,抓住了側麵桌上的一支純銀茶針,抵住了他的喉結。
“退後。”我隻說了兩個字。
茶針鋒銳之極,稍微用力,就能穿透他的喉嚨。
所有人愣住,龍驤擺手:“退後……他媽的退後!”
在我的挾持下,龍驤命令他的手下,把關翠濃架出去,放在門口一輛車的後座上。
我帶著龍驤上車,從他口袋裏拔出手槍,一直頂著他的太陽穴。
“兄弟,關翠濃給你多少錢,我加倍。過來給我幹活吧,我喜歡忠心耿耿的亡命徒!”
我單手開車,車子駛出了酒店,一路向北。
關翠濃昏昏沉沉,喉嚨裏發出嘶啞叫聲。
龍驤不懷好意地笑起來:“千蛇合歡散的厲害,你大概不知道吧?幾小時內,她就會欲火焚身而死。”
我咬著牙開車,到了一個黑暗的轉角,飛起一腳,把龍驤踹下去。
龍驤慘叫一聲,轉眼間不見蹤影。
我把油門踩到底,車子飛馳了一個小時,確定後麵沒有追兵,我才把車子停在了岔路上的樹林裏。
樹林中有小溪穿過,淙淙流淌。
我把關翠濃攙扶下來,讓她平躺在溪邊,捧起溪水,給她洗臉。
實際上,龍驤的詭計已經得逞,千蛇合歡散是一種猛烈霸道的藥物,根本沒有解藥,是某些黑道大佬禍害良家婦女的終極手段。
龍驤對關翠濃下藥,就是為了徹底控製她。
“關小姐,你醒醒,我們現在危險——”
猛地,關翠濃一把摟住了我的脖子,把我壓倒在草地上,熾熱的嘴唇立刻貼過來。
她渾身帶著嫵媚的香氣,讓人無法拒絕。
我抓住了她的手腕,但隨即被她掙脫。
“除了救她,還有選擇嗎?”
這是非常時刻,我隻能做正確的選擇,而不是那些衛道士、偽君子們假惺惺的推脫。
溪水的吟唱聲突然澎湃起來,猛樂城遠了,江湖遠了,一切都遠了。
唯一貼近的,就是關翠濃的喘息。
關翠濃的身體變得如同錦緞一般柔軟絲滑,纏綿悱惻之時,在我耳邊的喘息帶著沁人心脾的幽香。
“今夜之後,一切就不同了……”
真正的美人,外表與內裏一樣令人無法抗拒。我覺得,此刻俯身在我之上的,是一尊近乎被熱情融化的翡翠女神,每一次唇與唇的緊密接觸,都是一次深入觸及靈魂的溝通。
她的嘴唇,帶著花瓣的甜香。
“葉天,今夜之後,你我都不同了……”
漸漸的,在關翠濃的低語之中,我們拋開了一切矜持與戒心,全情投入,忘乎所以,一起共浴愛河之內。
最終,關翠濃依偎在我的臂彎裏沉沉睡去,狂野熾熱的身體變得柔順安靜。
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充滿仇恨的晦暗內心突然增添了一縷光芒。
當我撫摸她的漆黑長發,猛地發現,過去十年,我內心一直藏著一頭狂暴猛虎,隻有“複仇”二字。
如今,猛虎細嗅薔薇,正如她剛剛所說,一切都不同了。
一夜沉眠之後,黎明醒來,關翠濃羞澀地張開雙眼,如同掛滿了露珠的薔薇花苞,正在冉冉開放。
很快,我們沿著一條向西的岔路行駛。
關翠濃打通了線人電話,我們很快就進入了一個遠離城市的村寨。
在這裏,我們換上了當地人的服裝,並且很快就召集了一支二十人的敢死隊。
根據線人提供的情報,龍驤和崔牡丹發出了懸賞令,抓到我們,賞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