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夠擊敗金大人和龍驤等人,隻是僥幸過關。
金大人低估了關翠濃,龍驤忽視了我的存在,才會敗退。
以他們的能力,一旦布局,就是連綿不絕,直至大獲全勝為止。
局一開動,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幾乎是自動運行。
“在汴梁城,隻有你能保護她們,但你必須活著守衛她們,而不是以死謝罪。”
我的話,是暗夜裏的明燈,引領關翠濃走出迷霧,避免遁入牛角尖。
關翠濃緊皺著眉,喝了那麼多酒,依然無法麻醉自己。
“打電話給她們,不出意外的話,她們也會遭到襲擊。”
關翠濃聽從我的勸告,立刻打電話。
如我所料,關明珠、關小玉遭到襲擊,但她們不是弱不禁風的大小姐,而是身經百戰的女戰士。
“在二馬路、別墅區交手幾次,還好,沒受傷。對方沒有亮出名號,尋仇的理由是我們截胡了他們的生意。”
關明珠依舊淡定,似乎是在談論別人家的事。
關翠濃低聲吩咐:“暫時閉店休息,等我回去。”
我讓她打電話,就是希望她能明白,虎將軍的目標是趕盡殺絕。
她死了,兩個妹妹也得死。
既然難逃一死,不如逆風而起,拚個魚死網破。
樓梯口燈光一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富商攜著一個媚眼如絲的年輕女郎走進來。
一個端著托盤的年輕服務生跟在他們後麵,殷勤地亦步亦趨。
就在我們的側麵,一對年輕情侶,正麵對麵坐著,眉目傳情。
我不想殺人,也不想惹上苗疆煉蠱師。
隻不過,他們不願放過關翠濃,那我不得不卷進來。
外麵花開,有玉蘭,也有杏花、迎春、美人梅……
既然有花,就有蜜蜂和蝴蝶。
兩隻蜜蜂走錯了路,飛到我們的桌子上,在一隻花瓶的邊緣落下來。
“崔牡丹留下老坑,我們至少沒白來。你把老坑收了,就當是咱們的車馬費。”
既然關翠濃的心亂了,我就必須給她拿主意。
“我已經決定了,把老坑、龍頭翠獻給虎將軍。隻要他肯放過關家,要什麼給什麼。”
“要你們的命,也給嗎?”
我不想苛責關翠濃,她再強大,也隻是個女孩子,要想對抗三司十二官那樣的強勢集團,肩頭還是稚嫩了一些。
“我隻能交出我的一條命。”
我搖搖頭:“江湖上的大佬們一旦決定動手,就一定斬草除根,不會留一絲活路。現在,你不要再想這個‘死’字,而是想想,虎將軍的破綻在哪裏?”
關翠濃抬頭,注視著我。
“發現敵人破綻,就算不能擊殺,也要保持彼此毀滅,確保手裏的籌碼足夠厚重。”
我說的,就是布局、局中局的要害。
就像全球幾個超級大國之間,保持著彼此毀滅的微妙局麵,才構成了世界的相對平衡。
我們無法克製虎將軍,但必須在逆境中反擊,找到對方的七寸軟肋。
嗡的一聲,金龜子和蜜蜂同時飛起來。
旁邊的五個人也同時走向我們的桌子,我感受到了一陣極度的甜蜜味道,就好像這個春天的全部鮮花都搬運到了樓下,幾萬種香氣鋪天蓋地而來。
我的視線迅速模糊,關翠濃的五官再也看不清了。
“虎將軍叫你們死……”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響起來。
我的手裏握著一把牙簽,是剛剛從牙簽筒裏偷偷取出來的。
對方開口,我立刻翻身出手,牙簽插入對方咽喉。
按照我的計算,其餘四人就算不開口,也可以用此人的位置作為參照,四根牙簽迅速刺出,傷了四人的咽喉要害。
“各位不要動,也不要拔牙簽,不然馬上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