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藥和苗藥的曆史能夠追溯到黃帝與蚩尤大戰的年代,其複雜程度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
華夏南方最著名的岩畫地區,很多畫麵中就出現了這兩種藥物。
奇藥必定帶來奇效,據我所知,苗藥的確能夠讓練武的人提高十倍效率,本來三年才能練成的鐵砂掌、紅砂掌、朱砂掌這種霸道的功夫,隻要六個月就能速成。
同時,在京城一帶的貴族圈子裏,還流行用苗藥提升男性能力的技術。
我猜測,病人在練武、房事的兩方麵,都借用了苗藥的力量。
兩下夾攻,水火相煎,才導致了急性中毒的結果。
我擺擺手,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孫和尚會意,一手一個,直接把黃大夫和他的朋友拖出去。
手術室的門關上,外麵砰砰噗噗的打人聲還是傳進來。
黃大夫有眼不識泰山,活該如此。
中藥已經熬好,我取出一個玻璃瓶子,裏麵是包裹牽機的那張蠟紙的十分之一。
我摸了摸病人的脈門,察覺他渾身的血脈氣息隻剩不到一半。
中醫說,虛不受補。
在治療過程中,同樣遵循這種道理。
如果病人的身體已經是風中之燭,一旦藥力過猛,虎狼之藥入肚,當場就死了。
我沉思了片刻,把那片蠟紙剪開,隻用了四分之一,混合在藥湯裏。
護士們扶著病人的下顎,把藥湯灌進去。
在射線機器的液晶屏上,黃褐色的中藥進入病人身體,沿著食管,落入胃中。
很快,一條黑色細線從胃部射出,指向心髒。
旁邊的醫生驚叫起來:“那是什麼?”
“是不是一種突然病變?”
“是剛剛那個人說的牽機毒藥?”
的確,那就是牽機的力量。
以極強的毒性,逼迫心髒產生跳動反應,增強身體動力,奇經八脈也會因為血液流速加快,而變得強勁有力。
牽機就像是火柴,而病人的心髒就是火藥庫。
火藥庫再強大,沒有這根火柴的引燃,也隻是冷冰冰的化學物而已。
“啊”的一聲,病人突然激烈掙紮起來。
液晶屏上,黑線抵達他的心髒,瞬間擴散,把心髒包裹起來。
病人的臉色變成了焦黑色,仿佛烤糊了的麵包。
我吩咐幾位護士:“如果病人嘔吐,就把他用過的垃圾袋送去焚化爐,全都燒幹淨,不留一絲一毫。”
我沒有告訴她們詳情,以免引發恐慌。
關於苗藥,就算是寫一本厚書,都無法闡述清楚其中的原理與分支。
這些醫生的工作,是對付普通市民的常見病症,沒必要知道江湖上那些複雜狀況。
我走出手術室,兩個醫生追出來:“接下來呢?嘔吐之後怎麼辦?還要不要動其他手術?”
外麵,一直等候的萬小龍、金浩、孫和尚也圍過來。
“嘔吐完畢就好了,到病房休息。二十四小時後,喝點米粥,四十八小時後,就可以出院了。”
“什麼?”
兩個醫生麵麵相覷,難以置信。
看他們的胸牌,分別是病理科、內科的主任醫師,是這家醫院裏的權威級人物。
如果他們都不理解我的治療方式,其他人就更不用提了。
“天哥,這就治好了?”
金浩滿臉疲憊,嘴角帶著苦笑。
我點點頭,兩個醫生立刻搖頭:“不可能,病人現在還處於昏迷之中,你把他扔在手術室裏,這怎麼行?”
此刻,隻有萬小龍最清楚狀況,馬上吩咐醫生,打開這層樓的頂級貴賓室,先陪我去休息。
“天哥,金浩心裏著急,問錯了話,你別怪他。”
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萬小龍能夠在汴梁城混得風生水起,連關家三姐妹也給他麵子,那是因為他善於察言觀色,隨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