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玩棋牌的人,都有爭強好勝之心,尤其是麵對外地的人,有時候直接下死手,這也可以理解。
剛剛如果我帶著馬軍離去,就沒有這麼多事情了。
這三個女人看似不動聲色,毫不犀利,但是出手太狠了。
再說,她們沒有給我麵子,也是因為馬軍過於囂張。
每一個棋牌室都有這樣的鎮店之寶,遇到特別難對付的客人,她們就出手,直接給客人一個下馬威,殺的一幹二淨。
所以說,在任何一個大城市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低調,隻有低調,才能活得更久一些。
馬軍已經惱羞成怒,每次抓牌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打牌的時候也變得疑神疑鬼,雙手十指哆嗦著,不知道應該打哪張牌。
這種情況,別說是遇到絕頂高手,就算是普通的牌局,他也會輸慘了。
“三位,我朋友累了,能不能我替他一會兒?”
到了如今,我隻能出手,避免馬軍輸得太慘,一天的心情又全都搞壞了。
三個女人笑起來:“當然可以,但是葉先生,我們很久沒有打牌,隻想跟外地的朋友過招,如果你想玩一玩,外麵還有牌局,你可以到那邊去。”
我現在才明白,這三個人出手,就是為了對付馬軍,即便我替著他上場,三個人也不可能善罷甘休。
我走到外邊,突然發現昨天擺棋攤的和魔術攤的兩個人都在那裏,正在麵對麵喝茶。
看見我,兩個人立刻恭敬的站起來:“葉先生,昨天多有得罪,關大小姐說了,讓我們帶著錢過來向你賠罪。”
他們從各自的手提包裏取出一個信封,恭恭敬敬的雙手遞給我。
我終於明白,是關翠濃不想看到關小玉和馬軍走得太近,才派人出來,給馬軍一個下馬威,逼他趕緊離開汴梁城。
這樣一來,我夾在中間,關翠濃、金先生、馬軍三方勢力糾纏,真的難以分辨。
我把信封推回去:“二位,三條馬路憑個人本事賺錢,賺到的就是自己的,其他人的話大可不必聽,請把錢收回去,我會跟關大小姐解釋。”
兩個人對望了一眼,抱了抱拳,帶著信封離開。
他們給關翠濃麵子,也給我麵子,隻是不能給外地人麵子。
像馬軍這樣的人,在汴梁城這一周,完全犯了眾怒,昨天隻不過是在我麵前表現一把,恐怕平時陪著關小玉出去,也是同樣的做派。
那些江湖人早就煩死了,有機會下手,當然不會客氣。
我非常無奈,不想跟關翠濃對著幹,可是,馬軍銀行卡裏的錢今天恐怕就要全輸光,才能離開。
無奈之下,我打電話給關翠濃。
對方氣定神閑:“葉天,不要管這些閑事,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馬軍這樣的人,就得讓他知道天高地厚,不然的話,還以為汴梁城是個想踩就踩的小地方。”
我直接說出真相,擊中她的要害:“關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三小姐根本不會對馬軍有任何心思,千萬不要把他視為敵人。他當然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很快就會離開汴梁城,去京城在那邊發展。”
“葉天,事已至此,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這個人對小玉心懷不軌,我都看出來了,隻不過小玉還年輕,不知道怎樣應對這種情況。”
關家三姐妹心心相通,一個人有危險,其他兩個人立刻就會舍命相救。
這一次,馬軍對關小玉做了什麼,恐怕關翠濃和關明珠看得清清楚楚,任何人說情,都無法解他們心頭之恨。
“大小姐,還是饒了他吧,高抬貴手,得饒人處且饒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葉天,不要說了,這件事從頭至尾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馬軍把手裏的錢全都留在汴梁城,灰溜溜的滾到京城去。他在那邊怎麼發展,跟我無關。”
我不想抬出金先生來壓關翠濃,那樣毫無意義,畢竟大家都是汴梁城的頭號人物。
一旦關翠濃知道金先生這麼做,他們兩個之間立刻就有了矛盾,以後很難再次合作。
我就成了告狀泄密的人,讓關翠濃瞧不起。
“大小姐,如果這樣的話,我隻能幫忙,至少讓馬軍活著離開,把他扒的一幹二淨,沒有什麼意義——幾十萬甚至一兩百萬,我相信汴梁城的同行朋友還不會看在眼裏。”
電話那邊,關翠濃沉默了,我其實已經亮出品牌,那就是要死保馬軍。
按照金先生的囑咐,讓這件事圓滿結束。
假如關翠濃不抬手放過馬軍,我也隻能下場子了。
“葉天,對於馬軍這樣的人,除掉一個少一個,江湖上的敗類少了,我們做事就非常容易,如果像你一樣婦人之仁,江湖就亂套了,你可以想一想,汴梁城這邊的朋友已經對馬君深惡痛絕,他犯了重怒,一個人想保他,怎麼保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