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疲憊的走出了審訊室,在走廊裏的長椅上坐下,雙手按著太陽穴。
審訊馬軍是一件很麻煩的事,他的態度始終陰沉沉的,就是不說實話,我越想知道的問題,他越不回答。
我感覺自己已經陷入了怪圈,完全變成了金先生的手下。
此時此刻他安排任務,我努力完成,隻為受到他的肯定,可惜很多事情在變,是解決不了的,他把馬軍囚禁在這裏,最終一定是一塊燙手山芋,誰都處理不了。
有人走過來,拿著手機,播放錄音給我聽,仍然是金先生。
“葉開,隻有今天晚上的時間,不能再拖延下去,淩晨三點之前,馬軍不開口,那就直接送他上西天。”
我想替馬軍辯解兩句,但剛剛開口,就被金先生打斷了:“你知道嗎?他的後台是馬貴妃,隻要放了他,他知道是我下的手,甚至還會連累你和關家三姐妹。”
馬貴妃一聲令下,汴梁城城牆都要抖三抖。
我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正在心跳加快。
馬貴妃飛揚跋扈,在京城裏赫赫有名,有她在,隻要馬軍出去,金先生就要死了,汴梁城這邊所有人都會受牽連。
此刻,隻有讓馬軍閉嘴,其他人才會相安無事。
金先生的聲音總共三分鍾,到最後,他說:“葉天這些都是很難完成的任務,我在考察你的水平,隻要你做的讓我滿意,今後前途無量。”
聽完了這些話,我隻有一個念頭,跟在金先生身邊做事,就好像是升級打怪一樣,每過一關,下一關的怪物將會更強,但是必須硬闖過去,不然生命就結束了。
我越來越覺得,金先生在放長線釣大魚,直到我完全上鉤,無法脫身為止。
很奇怪,我忘記了自己是怎樣卷進來的,金先生一開始並沒有亮出獠牙,完全是幫忙的姿態,是一位態度和藹的前輩。
到如今,我們走得越來越近,我才意識到他是一頭臥著的老虎。
老虎不發威,但是威力就擺在那裏,整個汴梁城沒有人能夠對抗金先生。
如果好說好聽,好話說盡,馬軍肯定不肯服輸,還是以這種辦法拖延我,敷衍我。
我在門口坐了半小時,拿起旁邊的玻璃煙灰缸,重新回到審訊室。
馬軍斜躺在沙發上,雙腳穿著鞋子,蹬在沙發靠墊上。
他這個樣子有恃無恐,已經吃定了我們,不敢對他有任何傷害。
我走過去,一句話不說,直接掄起煙灰缸,砸在他的額頭上。
接著是第二下、第三下,一連砸了五下。
馬軍頭破血流,連聲慘叫,從沙發上跳下來,鮮血淋漓,猶如瘋魔一般。
“葉天,你瘋了,是不是想找死?”
我抱著煙灰缸,沉默無語,對付這種人軟的不行,隻能來硬的。
我很少這樣做,可是馬軍不是普通人,隻能用這種街頭混混打架的方式,逼他就範。
“葉天,趕緊帶我去看醫生,你快打死我了,真他媽的見鬼了!”
我冷冷的問他:“剛才那幾個問題你有沒有想好了?想好了就告訴我,等我知道答案,再驗證真假,就會帶你去看醫生,不然一直流血,一直淌下去,看你怎麼死。”
這就是我想到的最好方法,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他想跟我耍賴,那我就直接動手,讓他連分辯的機會都沒有。
即便他想恐嚇我,也晚了,黑幫電影當中,經常有人用玻璃煙灰缸砸在對方的頭上。
現在我是逼不得已,隻能放棄了文質彬彬的一麵,直接武力相向。
馬軍脫下外套,捂在自己頭上。
所有人一動不動,金先生派我來審訊馬軍,我就是審訊室裏的最高指揮官,其他人沒有我的命令,任何時候不準多說多動。
我向前走了兩步,又掄起煙灰缸,狠狠的砸在他的後腦勺上,這一次馬軍無法支撐,撲通一聲向前撲倒,頓時沒了氣息。
我不管,吩咐那些劊子手搬來兩盆涼水,直接潑在馬軍的頭上。
頓時,血水直流,連地毯都浸透了。
我以前從未這樣過,可是任何事情都有第一次,我必須變得無比強悍,才能在這個操蛋世界裏混得一席之地。
馬軍已經昏了過去,剛剛醒來,又疼的呲牙咧嘴,大叫了三聲,再次昏迷。
我放下煙灰缸,淡定無比的吩咐:“再潑幾盆涼水,讓他醒過來,如果拒絕招認,那就是這個煙灰缸,一直砸下去,砸到他認罪為止。”
馬軍終於醒過來,沒有人替他包紮,大家看著煙灰缸,全都躍躍欲試。
我的這種辦案手法,以暴力聞名,大家彼此適應之後,他們就會明白,太多時候,以暴易暴,才是最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