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隱隱約約覺的,這樣做有些冒險,畢竟這裏是嶺南,樹上反而危險更大。
這支隊伍聘用了三個本地的向導,他們聚在一起,向遠處指指點點,用當地的土語交談,誰都聽不清楚。
我觀察他們的表情,經常流露出恐懼的神情,就好像大山深處藏著莫名的危險。
十二天官在中原,有那麼大的名氣,到了這地方,反而變得十分低調。
很多當地的江湖人,並不覺得十二天官有什麼了不起,相反他們推崇那些煉蠱師,隻有煉蠱師才是嶺南的驕傲,也是這片叢林的主宰。
米蘭並不想放我去休息,一直守在我的帳篷門口:“葉天,馬貴妃獨斷專行,這一次那幅畫引發的危機還沒有完全結束,她就把權力下放給九公主,讓九公主來背鍋。八賢王看的清清楚楚,下一步馬貴妃的命運就像大總管一樣,都會被時代的戰車拋棄……”
我真希望馬貴妃能夠聽到這樣的話,米蘭的言論也能代表八賢王的意思。
終於,夜幕降臨,所有人鑽進了帳篷,用太陽能燈進行照明。
我打開筆記本電腦,查看十二天官的消息。
他們以前做了那麼多事,博古通今,了如指掌,仿佛電子計算機一樣,能夠帶給掌權者很多嶄新的啟迪。
沒有人能想象他們會離開京城,或許按照普通的做法,他們應該成為京城的國師,為國家分憂解難。
在有些江湖人的傳說中,他們是得罪了八賢王那一派勢力,隻能憤而離開,再也不能同桌共事。
這些人逃亡到嶺南,是為了躲避中原的追殺。
以八賢王為首的白道人物不肯放過他們,幾乎每一年都會展開一次清剿行動,弄得密林深處民不聊生,但卻毫無結果。
這些資料全都指責八賢王的不是,真正的知情人卻不多。
相反,我看到八賢王出示的曆史資料,公平公正,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如果一支江湖勢力能夠做到一家獨大,力壓群雄,這就是不正常的。
剛剛過了淩晨一點鍾,外麵起風了,帳篷起伏不定,被大風吹的呼呼亂響。
我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從山坳深處傳來,有哭叫聲,也有刀槍撞擊聲,還有震天的雷聲……
所有聲音交織在一起,越過山梁向北漂去,應該能飄出十幾裏路遠。
我無法分辨那是什麼聲音,感覺到淒淒慘慘令人傷懷。
三個向導爬起來,向山坳深處跪地磕頭,祈求山神原諒。
到了二十一世紀,他們還如此迷信,簡直可笑,對比這些鬼神力量,我更相信科學。
很多人都起床,跟在三個人後麵持續磕頭,仿佛被催眠了一樣……
米蘭也起來了,進入我的帳篷,依偎在我身邊。
“葉天,這種聲音實在太可怕了,難道說大山裏藏著鬼怪,此刻正在發怒?”
我笑著搖搖頭:“即便有鬼怪也距離我們十萬八千裏,這些地形並不奇特,隻是嶺南的典型叢林,根本不值得害怕。”
她沒有回自己的帳篷,而是留在我的身邊,我們兩個人相擁到了天明……
這是一次神奇的體驗,兩個心有隔閡的人,很快就變的心心相印。
天亮以後我把三個向導叫過來,用簡單的手語加土語,問清楚了他們昨天做的事。
山神已經發怒,他們不希望外地人進去打擾他們,已經發出警告,再向前走,進入十二天官修煉之地,很可能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