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確保行動順利,孟十八親自畫了九連環的地圖。
她曾經沿著瀑布摸索過一段時間,一無所獲,隻能撤出來。
“葉天,我們約法三章,你必須服從指揮,任何時候我說走就走,我說撤就撤。至於你的搭檔米蘭,能不能活下來,都要看她的命運。”
我們經過十天的修整磨合,帶著雇傭兵出發,沿著上次的那條路到了瀑布的上遊,我在前麵帶隊,很快就摸進了黑暗之中。
過去,我從來不相信自己會在黑暗中失去方向,但這一次,當我走到一個三岔路口,真的發生了困惑事件。
我記得上一次從來沒有經過這裏,一條道走到黑,就進入了山洞。
我們經過了簡單的驗證,選擇了右前方那條路。
我感覺到,路兩邊的情況非常陌生,很有可能走錯了。
但現在是孟十八擔任行動總指揮,我隻能跟在她後麵。
想不到,我們誤打誤撞,還是進入了那個很多人跪拜的大殿。
那口棺材仍然平放在台子上,我驚喜的指著它:“就是這裏!我看到的那個奇形怪狀的人,就在裏麵……”
情況跟我想象的又不一樣,棺材裏麵空無一人,反而落著一層厚厚的灰塵。
這種奇怪景象,跟我說的話完全無法吻合。
還有,當我們看到四層立體窯洞的時候,裏麵同樣沒有人。
“葉天,我相信你來過這裏,也看到過這裏的地形構造,卻在混亂當中進行了合理化的編造。這跟你的道德無關,而是當時你受到了山洞毒氣的影響,出現了巨大的幻覺……”
雇傭兵們都相信孟十八的話,她們有豐富的作戰經驗,能夠認識到,這是唯一的解釋。
我們繼續向前,找到了我發現米蘭的地方,無獨有偶,這裏也是人去樓空,滿地灰塵……
如果說曾經關著人,恐怕沒人相信。
我無言以對,因為這裏的場景跟我說的事情能夠對得上,可是沒有活人生存的痕跡,這就完全錯了。
我們找到這個位置,卻找不到米蘭,也等於是徒勞無功。
幸好,我還有最後的殺手鐧,就是帶他們到那個山洞,通過旋轉的青石板門,看到青雲鎮。
我在前麵領路,一路小跑,進入了出現女人的那個山洞。
更可怕的事情瞬間發生,我已經找不到那塊石板。
這個山洞的後麵是結結實實的青石,沒有任何空洞的回聲,就證明沒有暗道,更不要說是暗門……
我快速的把所有的山洞都跑了一遍,不巧的是,這些山洞都沒有後門,隻能容納一個人在裏麵休息。
我無法解釋這種現象,孟十八和所有的雇傭兵站在對麵,無聲的盯著我。
我離開的時候,山洞都有後門,從那裏出去,就是青雲鎮龍頭街,他們不可能突然消失,這件事一定有隱情。
他們盯著我的目光讓我感到難堪,就好像一群醫生盯著一個瘋子,無論瘋子怎樣解釋,都是胡說八道,編造出來的。
我快速跑過每一個山洞,拿著一塊石頭敲打石壁,但卻沒有任何空洞的回音,全都是結結實實的山根。
在這裏,別說是一扇門,就算是挖下一小塊石頭都很費力。
隻能說,我的幻覺來的不是時候,把這些人騙來,全都徒勞無功。
“葉天,還是不要撒謊了,你進山之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不清楚,因為你的思想已經混亂,眼裏看到的、耳朵裏聽到的,都是幻覺。我們還是回去吧,米蘭不在這裏,已經去了別處。”
當我大聲分辨的時候,雇傭兵一擁而上,抓住了我的胳膊……
孟十八站在我麵前,眼神變得無比憐憫。
我甚至懷疑,根本就沒有米蘭和雇傭兵,他們沒有來過這裏,外麵的寨子裏也一個人都沒有,一切都是假的,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孟十八不相信我說的任何話,之前告訴她的每一件事都是謊話。
我百思不得其解,一切場景都對得上,唯獨缺少了那扇門。
但是,既然來了,我們就應該追查到底,把這裏搜個遍。
孟十八的確如我所說,帶著幾個雇傭兵跑遍了山洞,並且用手機拍下了照片。
事實證明,這個山洞是空的。
我們往外走的時候,孟十八感歎:“我在苗疆這麼多年,一直謹小慎微,這一次被你騙了。看來,那些錢拿不得,你撒了這麼大的一個謊,到底是為了表明什麼?”
我已經完全崩潰,腦子裏渾渾噩噩,不知該怎樣描述自己遭遇的這些事情。
但我唯一清醒的就是,米蘭的確消失在山中,到現在生死不明。
如果我告訴八賢王,這就是嚴重的失職,沒有臉麵回去見他。
我們走出山洞,回到了瀑布旁邊。
孟十八指著清澈的河水:“葉天,就算是這種水流,表麵上看起來人畜無害,我們也不敢喝,甚至連洗手洗腳都不行,誰能知道河水的上遊有多少毒蟲盤踞?你真是大膽,也真是無知,竟然喝裏麵的水!現在看來,你喝的不是所謂青雲鎮的溪水,而是山裏的地下水,那就更可怕了,這裏的每一滴水都含著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