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發現無論我走到哪裏,屋頂的攝像頭立刻轉過方向對準我。
當我在操場上放風的時候,也有人舉著攝像機,遠遠的對著我拍攝,其他的精神病人就不會有這種優待。
這種情形印證了我的猜測,有人想讓我進來,然後把我所有的表現,全都傳送到幕後黑手那裏,讓他了解我的一舉一動。
在我房間裏,一前一後有兩個攝像頭,就算我在睡夢中,他們也能二十四小時不停,把我的情況轉發出去。
我很希望這些人采取進一步的行動,露出爪牙,向我動手。
隻有那樣,我才能順藤摸瓜。
我開始定期進入圖書館,去看一些哲學書。
真正的精神病人都會有這種習慣,用哲學理論來破解自己腦子裏那些奇怪的想法。
在圖書館裏,監視者變得更靠近,從我的側後方不間斷拍攝。
我了解一切,卻一句話都不說,也不揭穿他們。
在借閱書刊的時候,我可以選擇精神病人最喜歡看的幾種,讓監控者確認,我正在向著真正的精神病人轉變。
我始終沒有看見米蘭,但並不擔心。
她是八賢王的人,九公主不敢動她,沒有明顯證據,絕對不會把她關在這裏。
這種混亂的情況持續了兩周,醫生對我的檢測頻率越來越低。
大部分檢測報告上都注明,安心休養,精神穩定,建議長期觀察,溫和用藥。
也就是說,他們自認為已經把我折服,可以安全的囚禁在這裏。
這是我努力抗爭的結果,騙過他們,就是一場局中局的戰鬥。
到了第三周,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我在後半夜悄悄的離開了精神病院。
從一個平時早就看好的狗洞裏鑽出去,然後急行軍兩公裏,到了最近的一個村子,偷走了一輛車,直接回到京城。
我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四合院……
既然我已經不在了,這裏的人應該就地解散才對,恰恰相反,我聽到了猜拳行令的聲音。
十幾個人,開開心心把桌子搬到院子裏,似乎正在慶祝。
我的離去讓他們很高興,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現在九公主說了,我們可以長期住在這裏,就算是葉天回來,他也是個病人,我們得好好照顧他,哈哈哈哈……”
這是平時伺候我的一個人,主要負責我的飲食起居。
之前他恭恭敬敬,沒有露出任何囂張的表情,如今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就仿佛這個院子都是他的,他能主宰所有人的未來。
有人陪著笑臉舉杯:“沒錯,大哥說的太對了,這裏是我們的京城,寸土寸金,這座四合院價值一個億,全都屬於大哥,祝賀祝賀!”
我坐在屋頂上看著這一切,覺得又好笑又悲涼。
這就是江湖,永遠都不知道刀子從哪個方向刺過來。
這些人表麵上謙恭有禮,都是在演戲,我們就算長期相處下去,最後算計我的也是他們。
“現在葉天已經變成了神經病,在座的都有功勞,長期以來水源和飲食都做了手腳,大家小心翼翼,生怕跟他喝同樣的水,吃同樣的飯,實在太辛苦了。我已經報告了九公主,她會給大家一份厚厚的補貼,讓每個人都能享受大功告成的喜悅……”
所有人沸騰紛紛舉杯,這些都是被金錢迷惑了雙眼的可憐人。
他們陷害我,實在是鼠目寸光!
隻要我願意,現在就可以下去,把他們一掃而空。
讓這些厚顏無恥的江湖人,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