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已經把監獄禍害成這樣,你還想要我怎樣?”齊言滿臉悲戚,“你這是在無理取鬧,你無情你無義,我辛辛苦苦救人,還想著離開監獄就去接咱父親好好治療,結果你……你竟然在背後捅我刀子!
哪怕我下了地獄,也要找咱父親告狀,就說是你害死了大家!”
“什麼……什麼叫咱父親!”
羅賓被齊言弄得有些語無倫次:“對於你這種戲耍大家以供自己取樂的家夥,就算到了地獄我也不要見到你!”
被齊言吸引注意的羅賓沒有發現,安東尼正悄無聲息向她靠近。
等到安東尼成功來到電梯門前,羅賓察覺不對時,安東尼霍然出手,一把抓住羅賓將她拽出電梯。
“不要!”
羅賓手中起爆器脫手而出,她不禁大驚失色。
如此近的距離下,安東尼的體魄再如何強大,也不可能抗住源石炸彈的威力。
“卡夫卡!”
危急關頭,安東尼仍舊死死拽住羅賓的手腕。
嬌小的身影閃現在羅賓身側,手中剪刀閃爍寒芒,瞬間將羅賓的外衣裁成漫天碎片。
剪刀在卡夫卡的手中仿佛擁有生命一般,精準將羅賓的外衣剝離,卻沒有傷及其中的源石炸彈。
“吼!”
在安東尼的怒吼聲中,他爆發出全力,一腳將源石炸彈踢入電梯,而後轉身將羅賓護在身前。
卡夫卡按下電梯關閉按鈕,連滾帶爬躲到齊琳身後。
源石炸彈在緩緩關閉的電梯中,閃耀刺目的火光,巨大的轟鳴聲好似要將眾人耳膜摧毀。
恐怖的衝擊力瞬間讓關閉的電梯門變形,繼而破碎,殘餘的衝擊如同破籠而出野獸,在主控室瘋狂肆虐。
藍色的冰晶迅速凝結,化作一道屏障將齊言幾人牢牢護住。
另一邊,安東尼龐大的身軀宛若一座巍峨不動的山嶽,生生抗下源石炸彈的衝擊,沒有讓他麵前的羅賓收到絲毫傷害。
轟鳴中,羅賓蜷縮身子,呆怔怔看著安東尼緊閉雙眼,咬緊牙關的痛苦表情。
“為什麼?”羅賓低聲呢喃。
她的聲音被淹沒在爆炸的轟鳴聲之中。
破碎的金屬殘片飛射,在安東尼的身上劃出道道血痕。
直至源石炸彈衝擊徹底消散,安東尼堅挺的身軀才輕輕搖晃,單膝跪倒在地麵。
他睜開眼,眼眸中因為劇烈的痛楚浮現血絲,令他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嚇人。
可他的聲音仍舊那麼沉穩,甚至有些溫柔:
“你並非別無選擇,我不清楚你經曆過什麼樣的苦難,我也沒有資格高高在上指責你,但我看出你的煎熬,看到你心底的善良。
我希望能夠幫助你,給你重新做出選擇的機會。
你可以繼續對我出手,也可以繼續成為我的同伴,我不會強迫你做出任何選擇,但同時,我也會做出自己的選擇,我不會停留在原地,在這座監獄外還有很多事情等待我去完成。”
羅賓的身子顫抖,她咬緊嘴唇,彎腰撿起一塊金屬殘片。
安東尼如今就跪倒在她麵前,剛剛承受過源石炸彈爆炸正麵衝擊的安東尼,處於最虛弱的狀態。
這是她最好的出手時機。
金屬殘片刺破羅賓的掌心,血珠好似紅色的小蟲子,順著殘片鋒利的邊緣,一隻一隻鑽出,躍下,碎裂在地麵化成一朵朵血花。
羅賓仿佛沒有察覺到掌心的刺痛,她無意識的不斷收緊手指,仿佛在與自己角力。
“不,我不能,我不可以。”
淚水從羅賓的眼眶滾落,她頹然跌坐在地上,絕望的哭喊:“對不起,父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