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扛著算命幡,杵在門外,張了張嘴,半晌才憋出一句:
“大哥牛逼!”
別格勒雙手抱懷,斜了眼墨菲,陰陽怪氣道:
“所以說,我親愛的子爵大人,你是故意將他引到我這裏來的?”
“你對自己咖啡廳的隔音效果,就這麼自信?”
墨菲丟下一句,轉身向咖啡廳外麵的公共區域走去:“老板,來杯卡布奇諾。”
“好嘞!”
別格勒聞言,瞬間啥也不管了,樂嗬嗬跑去衝咖啡。
兩人走後,雅間內隱隱約約滲透出一絲微弱的源石技藝波動……
……
……
一扇貼滿各種開鎖小廣告的防盜門,靜靜屹立在齊言的眼前。
他左右看了看,而後又用力深吸一口氣。
那股熟悉的,陰暗潮濕,帶著一股黴味的氣息湧入他的胸肺。
“就是這個味道!”
齊言吐出氣,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裝飾。
一身幹淨的校服,身後還背著學生經典款式的雙肩背包。
“這就是阿爾圖羅的源石技藝嗎?”
齊言吸了吸鼻子,樂嗬嗬道:“都說你這個壞女人的音樂,可以讓聽眾釋放心中的束縛,將自己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展露出來,無論是惡還是善,那麼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又是什麼呢?”
齊言伸手從口袋中掏出自家鑰匙,輕車熟路打開自家房門,推門而入。
“爸,媽,我回來了。”
齊言招呼一聲,低頭繞過走廊中的玻璃碎片,扶起歪倒在客廳的桌椅,將書包丟在滿是傷痕的沙發上。
臥室裏,一名女性走出來,對齊言露出溫和的笑意:
“飯菜在廚房,不過你等會再去熱一下吃,現在你爸正在裏麵。”
“好。”
齊言拿起牆角的掃把,日常打掃家裏亂糟糟的地板。
“媽,我跟你說過了,咱家就不要買那種玻璃瓶的東西,根本存不了多久。”
“還有啊,臉盆最好也買鐵的,你看看,上周你剛買回來的塑料臉盆,現在就無性繁殖裂成兩個了。”
“哎,這上麵還有血呢,我懂,先清理幹淨再丟掉,免得被街坊們看到。”
齊言一邊嘀嘀咕咕扯著家常,一邊熟練地將混亂的房間收拾好。
那名女性默默站在客廳,手掌輕輕拂過自己衣袖。
那上麵,有一絲新鮮的血跡洇出。
女性沒有因為齊言奇怪的話語生氣或者驚訝,隻是絮絮叨叨叮囑道:
“你小聲一些,免得被街坊們聽去,出門在外要保持微笑和開朗的性格,可別讓人看咱家的笑話。
你這周的零花錢夠用嗎?我再多給你一些,在學校別省著花,不能讓同學看你的笑話。
還有你爸的酒喝光了,待會你下樓買些,我身上有傷,就不出去了,萬幸你爸沒徹底失去理智,沒有弄傷我的臉,不然我這幾天都不敢出門了,會被人笑話的。”
“好。”
齊言將各種垃圾掃成一堆,用簸箕裝好,倒進垃圾袋中。
他拎起垃圾袋,轉身向門外走去。
經過走廊是,他的腳步頓了一下。
走廊牆壁上,一幅日曆靜靜懸掛,一個一個紅色的小圈子將已經結束的日子套住。
齊言站在日曆前,看著上麵的日期,嘴角漸漸上揚。
他扭頭順著客廳潔淨透徹的窗戶看向屋外。
“今天陽光正好,是一個死去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