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正想表達一下偷聽不是好習慣的建議,卻突然見阿米婭後退半步,老老實實站在牆角。
屋內博士與另一個人的談話聲也在慢慢向房門靠近。
很快,房門被人打開。
“馬克維茨,今天聊得真是盡興。”博士熱情道,“可惜你我明天都有工作在身,不然我一定要和你喝著酒,吃著燒烤徹夜暢談。”
馬克維茨臉上帶著有段時間都沒有過的輕鬆,擺手道:
“博士你客氣了,咱們來日方長。”
“好說好說。”
博士笑得十分開心。
這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他收獲的信息可比前幾天加在一起還多。
礫默默跟在博士身側,表情無比古怪。
她可是親眼見證著馬克維茨是如何被博士一步步帶起節奏,最後愣生生從商業會談,被博士聊成了老友見麵。
馬克維茨到後來明顯有些上頭,嘴裏幾乎沒個把門的,博士問啥說啥。
從監正會到商業聯合會,從騎士競技到感染者處理問題,差點直接將大騎士領各大公司領導穿什麼顏色的內褲,包了幾個小蜜都抖出來。
馬克維茨站在門口與博士一陣寒暄,回絕了博士相送的打算。
他輕咳一聲,神色終於出現幾分正經,低聲道:
“博士,雖然今天你我聊得很盡興,但有一點我還是想要詢問你的答案。”
博士點頭:“說吧。”
馬克維茨隱晦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們羅德島沒有齊言,那你們還會像現在這般毫無顧忌高舉為感染者謀出路的大旗嗎?”
博士低頭輕笑一聲。
從剛剛的談話中,馬克維茨就不止一次透露商業聯合會正在挖羅德島的牆角,目標正是齊言。
他有這種擔憂博士毫不為奇。
博士反問道:
“如果,我也是說如果,商業聯合會擁有類似齊言這般的強者撐腰,他們會不再賺錢和擺弄權勢嗎?”
馬克維茨皺了皺眉,搖頭道:
“不會。”
博士再問:
“羅德島和商業聯合會有什麼不同嗎?”
這次馬克維茨明顯有些驚訝,脫口道:
“當然不同,羅德島的理念和商業聯合會可以說天差地別。”
“然後呢?”博士繼續發問。
馬克維茨愈發不解。
在他迷茫的目光中,博士發出一陣輕笑,淡淡道:
“理念不同,並不能代表誰更高貴,以救人為理念的組織可以被歌頌,但以盈利為理念的組織也不應該被貶低。
如果有錯,那麼一定不是組織本身有錯,而是組織內有人犯錯,馬克維茨。”
“可是這……這種觀念是否又與你目前的行為相悖?”馬克維茨越來越迷糊了。
“我的行為?”博士意味深長地一笑,“或者你真正想說得是,羅德島的行為?亦或者耀騎士的行為?再或者是……齊言的行為?”
“你們不是一起的嗎?”馬克維茨呆呆道。
“你弄錯了一件事,馬克維茨。”
博士抬手指了指馬克維茨的胸口,又指了指自己,最後又指過礫和阿米婭等人。
在馬克維茨不解的眼神下,博士緩聲道:
“我們是同伴,但並非被捆綁在一起,我們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可以結伴同行,亦可以去踐行自己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