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德不僅僅看著男子離去的背影,也看著齊言的側臉。
她低聲問到:“你是在鼓勵他,還是也發自內心相信著自己口中的奇跡?”
“你說呢?”
齊言回首而笑。
這個笑容落在貝爾德眼中,比廣場上那團篝火還要燦爛。
“怎麼,看癡了?”齊言突然蹦出來一句,“小心別愛上我哦。”
貝爾德原本還沉浸在一種莫名感動中的情緒,結果瞬間被齊言的油膩發言打回現實。
她翻個白眼,起身就準備叫上戴菲恩遠離這個混蛋。
結果一轉身她才發現,戴菲恩正用一種糾結的複雜目光不斷打量齊言。
“你……”
不等貝爾德開口,戴菲恩先一步向齊言發問:
“你真的能夠阻止薩卡茲向公爵宣戰嗎?你真的隻是為了打劫趕來的公爵部隊物資,是嗎?”
“阻止宣戰我不敢保證,但物資我肯定是要打劫的。”齊言答道。
得到這個答案,戴菲恩稍稍鬆了口氣,轉身推著貝爾德離開。
貝爾德有些不解戴菲恩的關注重點,嚐試問了兩句,戴菲恩也隻是含糊其辭,最後她隻得作罷。
兩人回去卡鐸爾和禮服男子彙合,四人混在大部隊中跟隨薩卡茲指揮來到白天清理出來的建築中。
這些建築大部分都是原本荒廢的酒店和公寓,此刻已經勉強打掃幹淨,達到了可以住人的環境。
戴菲恩仰頭看了看自己麵前酒店的頂層。
這家酒店就是她幾天來一直惦記的那家,裏麵疑似有一座民用通訊設備,可以聯係到外界。
但經過剛剛齊言的說明,此刻戴菲恩有些不敢貿然將諾伯特區的狀況公布出去。
她擔心自己的母親為了救她,成為公爵勢力中的出頭鳥。
特別是齊言明確知道自己身份,並且疑似在打自己母親的主意。
“你從剛剛開始就一副有心思的樣子,究竟怎麼了?”貝爾德再次出聲詢問。
“沒什麼,隻是有些累了。”
戴菲恩搖搖頭,沒有跟貝爾德說這些事情,免得徒增波折。
人們很快就按照薩卡茲的安排進入自己的房間,並被勒令夜晚禁止隨意外出。
經過白天的接觸,此刻人們也慢慢意識到,薩卡茲隻是在執行規矩,看上去嚇人,但如果不做什麼出格的行為,這些薩卡茲反而是保護他們的最佳人員。
這種心態的轉變,讓人們久違的感受到了安全感。
走廊中巡夜的薩卡茲腳步聲,反而成了讓他們安穩入眠的最佳伴奏。
外麵,已經空曠下來的廣場中,齊言背著手慢悠悠溜達消食。
廣場上薩卡茲們則負責打掃人們活動後遺留的垃圾。
這一幕如果落在其他人眼中,絕對足夠驚掉他們的下巴。
以暴力和殘忍著稱的薩卡茲,任勞任怨在打掃衛生,隻為第二天可以繼續在這座廣場上完成日常活動。
努力打掃的薩卡茲們心中其實也有些古怪,這是他們從未體驗過的工作,但當廣場因為自己的行動,一點一點變得整潔後,薩卡茲們心底竟然湧現一股難以言喻的收獲感。
沒等他們認真體驗這種感覺,諾伯特區頭頂上空突然傳來一陣厚重的轟鳴聲。
所有人都仰起頭。
夜晚漆黑的雲層中,一艘龐大的空中結構緩緩彈探出猙獰的容貌。
這一刻,薩卡茲們齊齊將手搭在武器上,扭頭看向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