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倫特伍德鎮很偏遠,最近幾年甚至連行商都不會來這裏,我們也沒有能力在戰爭時期聯係到外界,甚至連你們建造的那些建築是什麼都不清楚。
我們沒想過要參與到什麼戰爭當中,我們隻想守住自己的家。”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好似生怕錯過這個機會,就再也來不及了。
可菲林姑娘的話語隻換來薩卡茲長久的沉默。
沉默到菲林姑娘開始絕望。
“我要離開了。”
薩卡茲突然開口:“鎮子外來了一些反抗軍,他們不斷騷擾這裏,我即將被調離這個鎮子去外麵參戰。
接下來這裏會由一群雇傭兵接手,臨走前,我隻想有一束屬於自己的花,或者找個人聊一聊。”
“聊什麼?”
“就聊一聊,你剛剛提到的那個名詞吧。”薩卡茲平靜道,“你說這裏是你們的家,你想守住它,可我的建議是,趁早放棄這種虛無縹緲的美夢吧。”
菲林姑娘努力咬緊自己的下唇,才能不讓自己情緒失控說出什麼衝動的言辭。
薩卡茲麵罩下的雙眼靜靜凝視眼前的菲林姑娘。
他看得出對方極力壓抑的憤怒,並且對這種情緒並不陌生。
薩卡茲的家,卡茲戴爾也曾無數次毀於戰爭,這片大地上也許沒有人比薩卡茲更理解這種失去家的痛苦。
“抱歉。”薩卡茲突然輕聲道。
“啊?”
菲林姑娘懷疑自己可能聽錯了什麼。
“我說,我很抱歉。”薩卡茲重複了一遍,“這種感覺很痛苦,我能體會到,可我已經別無他法。
我追隨攝政王與殿下的腳步來到這裏,想要找到薩卡茲的家,可是伴隨戰爭的持續,我隻感到迷茫,我越來越不知道,卡茲戴爾究竟在哪裏。”
菲林姑娘還是感到不解。
眼前這名薩卡茲說得每一句話,都令她不解。
這似乎與她印象中的薩卡茲完全不同,但眼前這人無疑就是一名真正的薩卡茲。
“園丁,我能聊的隻有這些了,剩下的就是一個請求。”
薩卡茲留戀的看著兩人身旁那些鮮豔的花卉:“請你為我準備一束玫瑰,送到薩卡茲營地。
說起來,鎮子入口西邊兩百米左右的水泥工事有一處缺口,是那些附近遊蕩的反抗軍剛炸出來的。”
“什麼意思?”菲林姑娘問道。
“他們不會放棄這個機會,所以我們要在明天早上五點修複那個缺口。”
薩卡茲語氣有些奇怪,卻又顯得那樣平和:“如果你對那個缺口好奇,今晚帶上這些玫瑰穿過我們的營地。
要是有人攔你,你就說你在替我送訂單,我是王庭軍的尉官,有我的擔保薩卡茲不會為難你。
當然,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你能順道放一束玫瑰在我的營帳,那樣我會很開心,園丁。”
菲林姑娘唇角微微抿緊。
她終於聽懂了這名薩卡茲的意思。
她沒有再追問什麼,隻是突然強調道:
“園丁不是我的名字,薩卡茲,我的名字是瑪格達爾。”
薩卡茲沉默了一瞬。
而後他開口:“很高興認識你,瑪格達爾,我的名字叫,鍬子。”
“鍬子?”
瑪格達爾心情有些複雜。
這聽起來並不像是一個人應該擁有的名字。
“記住,瑪格達爾,時間不等人。”
鍬子最後叮囑一句,轉身離開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