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阿嚏!”
太傅獨自走在安靜的深夜街頭,突然不知為何打了個噴嚏。
他皺了皺眉,左右巡視一圈,並未察覺到什麼異常。
“奇怪,是因為這尚蜀開春時節,天氣還是有些涼嗎?”
太傅緊了緊自己的官袍。
“你,便是炎國的太傅?”
一道清冷的女子聲音突兀在街頭響起。
太傅眸光一凝,扭頭看去,發現不知何時一名姑娘竟然在他毫無察覺時出現。
“白發,金瞳……齊琳姑娘?”太傅出聲詢問。
齊琳邁步上前,來到太傅麵前,上上下下打量他的特征,發現與齊言所描述全部對上號。
“跟我走吧。”齊琳冷漠道。
“去哪?”
“上山。”
“為何?”
見太傅一動不動,反而追問個不停,齊琳忍不住抿了抿唇角。
她淡淡道:“齊言跟我說,我隻需要負責將你帶上山,用什麼手段都不重要。”
太傅:“……”
很好,已經不知多少年沒人敢對他用這種語氣說出威脅的話語了。
太傅整理一下自己的袖口,微微揚了揚下巴:
“齊琳姑娘先請。”
見這位老人同意,齊琳懶得去管他的氣勢是強撐出來還是心中有底,轉身便在前麵帶路。
太傅隻感覺自己一拳掄在了空出處,好一陣別扭的感覺。
隨後他苦笑著搖搖頭,收起自己的氣勢,背著手慢悠悠跟上齊琳。
這個小姑娘倒是有趣。
明明少有的幾次出手記錄都表明,她實力絕對處於這片大地一流強者的層級,卻表現無比低調。
似乎隻要齊言不安排她的行動,這片大地就查無此人一般。
這究竟是齊言的某種保護手段,還是某種布局中的一環?
太傅心思忍不住活泛起來。
“齊琳姑娘,我能否詢問你一些事情?”太傅問道。
齊琳在前麵自顧自走著,好似沒聽到一般。
對此,太傅也不意外,繼續問道:
“我炎國有一位監察司的命官目前也逗留在羅德島,也不知麟青硯……哦,我是說驚蟄,她近來可好?”
齊琳沒有搭理他。
太傅:“……”
很好,已經不知多少年沒人敢這樣無視他了。
太傅吸了口氣,舔著臉繼續開口道:
“其實我也有安排人將尚蜀的事情通知驚蟄,她應該正在連夜趕來。”
齊琳沒有搭理他。
太傅:“…………”
很好……算了,心情確實不太好。
太傅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受挫。
他這次沒有急著開口,皺眉苦思良久。
眼見齊琳帶著他穿街走巷,遠處天際已經泛起朦朧的光亮,太傅不甘心的再次開口:
“關於你們兄妹前來炎國尋找的那尊巨獸,我也安排人手調查了一番。”
說到一半,他故意停下話語,等著齊琳被勾起興趣主動搭話。
可齊琳仍然沒有搭理他。
太傅:“………………”
不是,這小姑娘怎麼回事?
“是你哥叮囑過你,不要輕易被我套話嗎?”太傅無奈道。
齊琳似乎突然被觸動了什麼開關,終於回頭答了一句:
“他什麼都沒跟我說。”
太傅眨了眨眼,隱隱抓住一絲靈光。
“你哥實力當世無敵,更有謀算天下的頭腦,我早已敬仰許久。”太傅試探道。
“嗯。”齊琳再次應聲。
太傅輕輕吸了口氣。
他懂了!
這姑娘似乎除了跟齊言有關的話題,其餘事情完全都不帶過耳朵的!
“你跟你哥的關係還真是令人羨慕呢。”
太傅苦笑著感慨一句,加快腳步走到齊琳身側。
而說出這句話後,他明顯看到齊琳的狼耳朵靈巧彈動了一下。
太傅此刻已經確信自己的推測,但除了苦笑別無他法。
“說起你哥,我聽聞白天他在客棧門前與暉潔那孩子鬧了起來。”
太傅隨口道:“說實話,我有料到暉潔與齊言相處的還不錯,但聽聞二人竟然大庭廣眾之下扭打在一起,齊言還完全沒有生氣,這仍然有些出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