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
“如果常常流淚,就不能看見星光。”
背上悲傷的人並沒有回應,不知是睡著了或是偷偷流淚。
顧初許繼續柔聲安慰:
“不用考慮對錯,你放心去做吧”
我會保護你,一直……
後麵的話他沒有再說出來,因為他聽見後背傳來呼吸均勻的睡眠聲。
原來宿醉的滋味並不好受。
傅臻扶著床沿爬起,輕輕搖晃著腦袋,她試圖驅散酒後的迷糊感,腦海中還殘留著混沌的記憶,卻不清晰。
明日便是秦海媚的婚期。
傅臻重新躺下,盯著奶白色的天花板,淚珠在兩側滑落,悲傷無數次輪回,一次又一次地踏碎了她僅存的理智。
喝醉時,她聽見有人喚她“滿滿”…
自從父親離世,她便不讓被人喚她滿滿。
初初隻因悲痛,後來覺得諷刺,自己的一生恐怕不能圓滿。
她有些斷片了,忘記是誰把自己送回來。
但既然是由顧初許帶著去的聚會,她便信任幾分。
似乎想到什麼,她連忙打開手機,撥打電話
徐舒予那頭能打通,卻一直無人接聽。
她打電話去徐家,傭人卻說她沒回來。
她焦躁地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再次解鎖時卻發現自己沒有與顧初許聯係的方式。
洗漱完已經是午後。
她敲響了顧初許的房門,裏麵並沒有人回應,她隻好作罷。
她正欲出門,又趕上了顧寒州輪班回家。
男人疑惑:“去哪。”
傅臻恭恭敬敬地喚聲叔叔,回避問題。
顧寒州卻糾纏不放,直到她說要找徐舒予,男人的臉色才有幾分遲疑。
可他還是疑心重,便提出送傅臻過去。
在路上時,顧寒州幾次抽神望向傅臻,傅臻早已察覺。
抵達徐家時,他沒打開門鎖。
“小臻,我覺得應該提醒你一些事情。”
顧寒州頗為嚴肅,見一旁的人沒反應,他語氣更為不滿:“你不熟悉初許,他從小就缺少管教,他媽媽早早就…”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因為傅臻大腿上的牛仔布料被水珠深深淺淺地暈染開。
顧寒州疑惑:“我語氣也不重啊,你怎麼哭了。”
女人抬眸,挺翹的鼻尖微紅,淚眼婆娑讓人好生悲憐。
“小叔,我媽媽發現了,她不讓我跟你一塊了。”
顧寒州聽到她的話後一頓,接著追問:
“她…她怎麼發現的?”
傅臻隻是搖搖頭,抽泣幅度變大,顧寒州輕撫她的背脊,輕歎口氣。
“你先上去吧,我會想辦法的。”
說完便把車門鎖打開,車外的傅臻乖巧地擺手告別。
男人忘了要惡狠狠地警告傅臻別再與顧初許接觸,那些抹黑曲解的話也忘了說出口。
從微表情可以看出顧寒州的心情變好了,似乎是終於了然這些天傅臻為什麼疏遠他。
但他這輩子都沒預料到這隻是傅臻欲擒故縱的把戲。
車子駛出後,傅臻麵無表情地把臉上的淚珠擦幹,滿臉不屑地盯著車尾輕笑:“蠢鈍如豬。”
隨後走出住宅區打了一輛出租車,她沒發現從顧家出來,有一台賓利在身後不緊不慢地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