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人刻意擴散消息的情況下,新案舊案在民間流傳甚廣,甚至一度流傳到皇室收受厚禮打擊官員去。
因此女皇才大感憤怒,臨渠樓且不提,底下做事的官員還不讓她省心:“一個小小從七品典製,居然能按下堂堂三品命官親女的命案?你們眼裏,到底還有沒有禮教宗法!”
無論在哪個朝代,禮教宗法製度都是統治命脈,上下尊卑亂不得,今天小官能越位打壓高官,明天是不是權臣就能威脅皇帝了?!
“查!大理寺,刑部,慎刑司全部好好的查!”
這次的案子女皇無比重視,每天下了朝都會留三部長官詢問進度,三部查得也十分謹慎迅速,很快就扯出白家沈家,以及真正向京兆伊施壓的禁軍統領。
因為女皇要求大力的查,從走訪到調宗卷提人證三部都做得迅速,尤其是慎刑司因為上次少司長的事被女皇厭棄,這次更加卯著勁的戴罪立功,他們查到禁軍統領時,在府養傷的姬寒宜才剛剛得知此事。
等姬寒宜聯係到其中牽扯到的人時,慎刑司已經把查到的東西呈到禦前。
畢竟涉及女皇近臣,再細查可能還要牽扯到幾個月前的廢皇儲謀逆案,慎刑司怕觸了女皇黴頭,於是先私下呈上去,再觀察女皇的態度看要不要繼續查。
禦書房,女皇看著桌上的卷宗久久說不出話來。
原本以為隻是世家野心膨脹,但牽扯到禁軍統領就不一樣了,那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權臣,即便兩年前京兆伊長女死時她還隻是一個副統領,但也是實實在在的有調兵之權。
而且,她是女皇的少時玩伴,女皇自認為了解她毫無野心,所以在前禁軍統領死後,才會放心把一萬禁軍交到她手上。
但一個毫無野心的人怎麼會與世家扯上關係?
而且,真正聯係沈家和禁軍統領的,還是沈家的沈白州!兩個人接觸的時候,姬亦榛的皇儲之位還穩固得很!
再細想,兩個多月前沈白州作證姬亦榛謀反,禁軍統領還以沈白州揭發有功為名,為他求了情讓其回了沈家。
現在一想禁軍統領的反常和兩個人的往來,從前不曾注意的細節處處透著詭異。
尤其是憋了一個月的許杏染還根據薑予的意思,在查案的過程中刻意往卷宗裏虛虛實實的加了幾筆臨渠樓的事。
扯上臨渠樓,女皇的疑心和忌憚就會放大數倍。
慎刑司新任司長忐忑的等了半天,終於等到女皇開口:“放手查,不必顧忌。”
這就是隨她查禁軍統領的意思了。
慎刑司長附身:“微臣遵旨。”
掌握充足的證據之後,取得了女皇的信物,慎刑司先是雷厲風行的把禁軍統領請進牢房,再帶著人到沈家去提沈白州。
彼時正是清晨,消息傳到雍王府,仆役匆忙走進姬寒宜的寢殿,隔著層層紅紗珠簾對那張大床跪下:“殿下!張大人府上的仆役來報,張大人被慎刑司的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