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都看著這一人一馬的較量,親軍這邊提心吊膽,定遠軍那邊倒是樂得熱鬧。
定遠軍上下都知道少帥林蔚這匹戰馬的驍勇烈性,除了林蔚外試圖騎它的都被摔斷了骨頭,薑予這種京城來的金尊玉貴的皇女怕是一摔就碎了。
眼看烏騅跑遠了,林蔚讓士兵讓給自己一匹戰馬追上去:“走啊,保護我們的殿下,死了怎麼辦。”
烏騅速度比定遠軍精良的戰馬都要快上許多,但好在它更想甩下背上的女人,倒沒跑出去太遠,毫無規律的繞著圈跑。
林蔚一開始饒有興趣的等著薑予丟人,但看著烏騅跑了幾圈都沒把人甩下來,心裏也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畢竟從來沒人能在烏騅背上待那麼長時間。
不過薑予手裏沒有馴馬的鞭子等工具,再看她毫無章法的抓著韁繩控製方向,應該是沒有什麼馴馬經驗的,林蔚又放下心來。
前方,烏騅逐漸失去了耐心,動作越發危險,這種情況下薑予但凡被甩下來,可能性命都要沒,親軍看得心驚肉跳。
失去耐心的不止烏騅,薑予臉上也有些煩躁。
或者說從一夜廝殺後她就沒靜下來過,這匹馬的桀驁不羈正好觸了她的黴頭。
於是,下一秒,薑予猛地抽出腰間長劍,高高落下!
烏騅瞬間發出一聲高昂痛苦的嘶鳴,掙紮的幅度越發大。
後方,原本表情散漫的林蔚神色一變。
薑予又是幾劍狠狠刺下,等林蔚反應過來擁馬上前阻止時,烏騅已經堅持不住轟然倒地。
在烏騅摔倒的一瞬間,薑予利落躍馬落地,握劍冷然轉身指向擁馬而來的林蔚。
烏騅倒地痛苦掙紮嘶鳴,脖子上、前腿甚至眼睛的幾道血骷髏源源不斷的流出血液,短短時間已經在沙地上淌了一灘。
被劍所致,林蔚堪堪停馬,抓著長槍的手幾乎氣得顫抖。
“哎呀抱歉。”薑予學著他之前的口吻:“你的馬嚇著孤了,孤一不小心……抱歉啊林少帥,不過這應該算扯平了?”
“姬!亦!榛!”沒有陰陽怪氣的敬稱,林蔚這一刻是真的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但他不能動手,起碼不能在那麼多人眼前動手。
“孤說過的。”薑予勾唇,視線右移看向氣息逐漸萎靡的烏騅戰馬,語氣冷下來:“孤脾氣不好。”
林蔚咬牙切齒:“你……好得很!”
定遠軍與薑予親軍都趕到二人身後,看見剛剛還威風凜凜的烏騅戰馬眼下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一個個麵上震撼無比。
就在林蔚拚命壓製怒火與殺意時,薑予悠然問:“不是要帶孤去見主帥嗎?”
林蔚恨不得用眼刀剜了她,忍了又忍還是按耐住怒火,橫了一眼副將:“你帶三皇女去母親營帳。”
副將一抹冷汗道:“是……”然後對薑予攤手:“殿下這邊請。”
一個親軍讓了自己的馬給薑予,然後一行人神色各異擁馬遠去。
林蔚咬牙,問身後的士兵:“馬醫呢?讓馬醫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