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車的武者在一旁看天看地看螞蟻,就是不看一眼囚車。
臨行前上麵就交代過,如果南詔王帶著奇生來下手,他不必阻攔。
神醫穀做下如此醜事,江湖聲望爛到極點,權貴勢力避之不及,無人會為他們主持。
等了半炷香左右,囚車方向忽然響起一聲絕望淒慘的痛呼。
武者這次才回頭,看見囚車裏溫穀主痛苦的蜷縮在一角,捂著喉嚨淒慘哀嚎。
奇生則走向下一輛囚車。
這是一位神醫穀長老,曾經是懷瑜的授業老師,也是口供裏煉製毒人的主要幾人之一。
不顧昔日恩師如何哀求,奇生抬手灑出毒粉,隨即又是一聲淒厲哀嚎。
他是毒人,一身毒素都毒性劇烈,瞬間斃命的毒就有幾種,令人生不如死的也並不缺。
等囚車內所有人都被灑過毒粉,四下哀嚎不斷,奇生欣賞他們痛苦掙紮的表現,語氣愉悅:“此毒還沒有名字,是我自己這些天閑著沒事練出來的,功效應該是會從腸子開始腐爛,普通雞鴨一天就從裏麵爛臭了,習武之人有內力估計能多壓製兩天。師叔師伯們,你們既然行醫,不如試試自己解毒?”
薑予看他一眼。
這段時間以來,奇生幾乎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卻沒留意他什麼時候開始練毒試毒的。
中午有比鬥,兩人從山腰回來,差不多趕上抽簽。
薑予看見手裏竹簽上的數字。
叁,對應宮闕。
終於等到了。
頂尖天驕之爭,又有昨天神醫穀醜聞在先,今天到場觀戰的人十分多,看台上座無虛席,台下幾乎站不住腳。
抽簽結果一出來,現場一陣議論。
“宮闕對小南詔王?前幾天江湖還在傳宮闕和南疆的恩怨,今天兩個人終於對上了。”
“不用想了,宮闕必敗。另一場倒是有意思,奇生對了然,你們說誰更強些?”
“奇生毒功大成下手狠厲,以了然慈悲為懷的性子,對上這種怕是不討巧。”
第一場,是奇生對了然。
比武台上,奇生一身黑袍形同枯槁,了然一身月華僧袍氣質如仙。
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氣質相碰,對比明顯。
台下有人呆呆看著這一幕,恍然片刻才小聲呢喃:“溫懷瑜少年時,也是江湖裏出了名的俊秀少年,溫潤雋秀,有名醫之骨……”
武林盟裁判宣布比武開始後,奇生第一時間衝出去。
一雙機關手鋒利可比上品奇兵,又有毒術相輔,加上他打法凶狠殘厲更甚以往,一瞬間台下人都感受到緊張。
了然麵容清淡依舊,施展步伐後退避開他的雙手,一手握著僧杖時不時阻擋,明顯采取先防守的打法。
奇生進攻打得凶狠危險,更像發泄式的進攻,了然則一味四兩撥千斤的防守避讓,放任他發泄,台下人卻依舊覺得精彩。
“奇生要輸了。”看台上,龍至輕道。
果然,片刻後奇生被了然一杖逼下場。
武林盟裁判緊跟著高聲道:“空空寺了然對南詔國奇生,了然勝!”
奇生落到場外,眼底戾氣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