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褚河安坐於王重家的沙發上。
他依舊是那一副懶散至極的模樣。
但此時的他。
比之以往還是有著些許的不同。
他的眼神更加的淩厲了。
一舉一動都表露出一種,與之之前截然不同的感覺。
段暄見到褚河的第一瞬間就楞了一下。
隨即他便想到了那天王重與褚河的對話。
那時的他,隻以為褚河不過是家境尚未顯赫一些的二代而已。
可現在看來。
卻絕不像之前想象的那麼簡單。
王重因為擔心陳梔的緣故率先開口道:“褚河,我這有點事,隻有你能幫忙。”
褚河也不裝,直接問道:“王總,您說吧。”
“什麼事。”
這一個多月的接觸。
王重與褚河都已經非常熟絡了。
誰也沒有必要再藏著掖著。
王重直接說:“周邦國的保安綁架了陳梔和我媽。”
褚河聞言,皺了皺眉頭。
他已經大致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果不其然,王重接著說:“他要八千萬才肯放了陳梔。”
“我想來想去,就隻有你能幫我了。”
段暄一聽感覺世界觀都崩塌了。
八千萬找褚河。
這種事,要是不是在自己眼前發生。
他肯定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
段暄的想法,並沒有影響到王重與褚河的交流。
褚河:“王總。”
“您雖然上次猜的沒什麼問題。”
“可有些隱情您並不知道。”
“這件事...我可能是愛莫能助了。”
段暄說完,生平頭一次點了一根煙。
他明顯是第一次抽煙。
煙入肺時,他爆發出了劇烈且急促的咳嗽。
王重有些不可思議:“連你都沒有辦法嗎?!”
段暄低下了頭。
不能幫到王重,他其實也有些羞愧。
如果真的沒有辦法也就算了。
可他其實是有辦法的。
而且這辦法比之直接去找陳傑還要更靠譜一點。
可他就是走不出最後的那一道坎。
段暄看出了褚河的隱情。
他怒氣十足道:“我猜你應該是有辦法的吧!”
說完,他點上一根煙冷哼道:“我不知道你的家世。”
“也不知道你藏著多少秘密。”
“可現在王重的老婆還有母親生死未卜。”
“你如果有辦法。”
“我希望你幫幫他!”
“畢竟咱們曾經也患難與共過!”
褚河哽咽了一下。
他捂著頭喃喃道:“段總,你就別逼我了。”
“我真的做不到!”
說完,竟有一行清淚,緩緩自他眼眶流下。
眼淚中有無奈。
還有辛酸以及對自己的厭惡。
王重長出一口氣,反而是笑了出來:“行了,段暄,你就別逼他了。”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咱們自己再想想辦法吧。”
段暄仍舊不願意作罷,他咬著牙對著褚河說道:“就當是我求你了!”
說著,他竟然要向褚河下跪。
王重見狀,忙將他拎了起來。
一向強裝冷靜的王重,這陣也有些怒氣。
他吼道:“你這是做什麼?!”
“人家褚河有自己的難處!”
“就別逼他了!”
說罷,王重頹然鬆手。
段暄失去了力量的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