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九英恨鐵不成鋼的怒斥一頓,喬生自知理虧沒敢反駁。
他被抽取了太多的血氣,此刻虛弱得站都站不起來。
耳邊的嬰孩哭聲讓其心煩意亂,很想一走了之。
喬生可不想做這個便宜爹。
奈何不能。
魔嬰已經出世,此時此刻不是鬧別扭的時候。
這玩意兒目前殺不得,收不得,更不能不管,真真是麻煩。
回想起自己夢境中的情況,眉頭不由的深深皺起。
那和尚為何如此想像自己?
頭上的戒疤,身上的袈裟越來越清晰,就像在現實中見過一樣。
口中的經文猶如在耳,他居然會念,似乎是刻在骨子裏的一樣。
喬生確定,前世他雖十惡不赦,卻敬重佛門,但沒接觸過佛門經文,因為自身野心的關係,不想心中唯一的光被褻瀆,也沒有過多自行學習佛經。
今生還沒來得及深刻了解這個世界,更沒有觸及的可能,怎麼就會了那諱莫如深的經文呢?
還有,夢境裏的和尚為何像自己?是他潛意識裏刻畫的出來的假象嗎?
不能啊,佛家子弟是正義與不可觸及的高大上,自己哪能臆想呢?
那和尚說,魔嬰尚有善念,是真的嗎?
如此想著,抬頭看向猶如正常孩子般的嬰孩,眼角忍不住突突直跳。
得吧,喜當爹雖然不是他所願,可這事已經成了定局,接下來該想法子處理了。
抬起手就要去觸碰嬰孩身體,卻見鬼母怒目而視,做出猙獰的恐嚇模樣。
她齜牙咧嘴,口中發出沉悶的怒吼,奈何屋外有陽光,喬生一半身體在陽光之下,鬼母沒敢靠近過來。
同時,門外的馬九英再度開口了:“住手。
你還嫌麻煩不夠多嗎?
碰了他,你就要養著他。”
喬生心虛的縮回手,眨巴了一下眼睛,偷偷瞄了一眼蘇秀,這妮子也是一臉憤怒。
“姓喬的,說,你都做了什麼?
為何這玩意要找上你?”
蘇秀問道。
喬生清楚是怎麼回事,卻不敢正麵回答。
這些人都不知道他有道氣傍身,一個侍靈者,鬼奴而已,不應該做的太多。
於是昧著良心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搖了搖頭道:“我什麼也沒做啊,不關我的事吧?”
這話一出,蘇秀氣不打一處來,顯得更加憤怒難當了。
說道:“胡說八道。
喬家村外的子母墳我師父今早去看過。
詢問了附近的遊魂與山神,得知其存在至少千年之久,且子母墳下有封印,雖然鬆動了些許,也不會讓這對母子跨出墳墓周圍十丈距離。
你什麼也沒做,它們會找上你?”
喬生更加心虛不敢言明了,隻能繼續裝傻。
他不能承認被一個鬼給耍了,於是道:“我哪裏招惹它們了?
就算招惹,也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嘛。
人家隻是個鬼奴而已。”
話說到最後時,聲音很小很小。
蘇秀咬牙切齒怒瞪著他,被喬生這副樣子氣得不行。
還真應了那句話,一無是處是鬼奴。
行走陰陽隻贖罪,廢材喬生,成事不足 敗事有餘。
千年的子母墳也敢招惹,作為侍靈者,職業雖然低賤,可她不信喬生看不出來。
也不知道閻王老頭是怎麼想的,喬生這種人,就應該讓他在地獄受苦受難,贖罪可不隻有做鬼奴這一條路。
看守幽冥路,清理血河,黃泉上擺渡,陰山養鬼,輪回道前引路等,都不需要有什麼本事,這些也可以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