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風坐在中巴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
外麵的景色很美,美得就如同他的心情一般。
一條窄窄的公路,像一條老蛇,呃,不對,蛇就算老了,皮也應該還算光滑才是,所以應該糾正一下:
一條窄窄的公路,像一條蚯蚓……
還是不對,都像蚯蚓了,還能算公路嗎?
至少王晨風以前是沒怎麼見過。
倒不是說他不識人間疾苦,但剛剛閃過的寫著“湯莊路”的標識牌還叫人印象深刻,怎麼就……
唉,實在是叫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就如同他現在的處境一般。
中巴車,一種介於麵包車和公交車中間的產物,非要說的話,應該歸類於小型的客運車輛,載客上限一般為十到十五人左右。
但那隻是理論上的一般情況,實際使用過程中,載客二十人已經算是比較好的情況了,每個乘客至少還都能分到些空間,最多不過幾個人沒地方坐隻能站著罷了。
而今天,大概就是比較糟糕的情況了。
如果不是實在擠不下的話,售票員顯然是還想多載幾位客的。
畢竟像這種運輸車輛,大多為私人所有,往返於縣城到鄉裏,用以填補兩地間交通運輸的空白。
駕駛員通常都是些粗魯的漢子,從他們的開車方式就能看得出來,足夠野蠻,超車、鳴笛、抽煙、罵人,那都是家常便飯。
畢竟如果不夠凶狠的話,又怎麼能夠鎮住這滿滿一車乘客呢?
同樣的,售票員的嗓門也足夠大,中氣十足。即使是再嘈雜的環境,也能穩穩地將自己送達車輛各處。
畢竟這種中巴車,是先上車,後買票的。
這裏的“後”,是指車輛駛出縣城後,再統一收錢。
嗯,隻是收錢而已,說是買票,其實是沒有票據給個人的。
不過這和所謂的黑車可不一樣,即使它超載超速超重還有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至少在收費上,談不上太黑心。
最多是節假日稍微漲一漲價,平常時節,價格還是比較穩定的。
不然乘客們可不都是吃素的。
畢竟這類車的乘客,通常是周邊鄉裏的農民或是小商販。
平時雖然是老實本分,但真要遇到事了,中間出幾個同樣凶悍的帶頭,一車二三十號人,能變兩三百人,要是再有個號召力強些的,破千也不是沒可能。
而且駕駛員和售票員多半同樣是本地,就算上麵另有老板,事情也不可能做得太過分。
長久做生意,回頭客總是很重要的。
但這些,和初到此地的王晨風還沒有太大的關聯。
坐在最後一排的他,覺得像是被關在一個鐵籠子裏,還是那種人隻能蜷縮著,伸不開手腳的款式。
兩個人的座位,硬生生擠了三個人。
旁邊的兩位,一位更比一位重量級。
剛上車,就不停地和他搭話,問他從哪裏來,到哪裏去,來幹什麼,真的是恨不得將王晨風祖上十八代問個清清楚楚。
心情煩躁的王晨風自然是沒什麼興致和這兩位閑聊,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得都很敷衍。
要不是看他衣著得體,明顯氣質不同,兩位大嬸肯定是不肯輕易饒過他的。
不過王晨風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饒過他了,反正這兩位嘴是一直沒停過,沒有他的參與,似乎聊得更火熱了。
唉,還是繼續看窗外迷人的景色吧,荒蕪的土地,沒有一棵樹,沒有一座房子。
真可謂,山窮水盡光禿禿,柳暗花明無一物。
咦,倒也不是空無一物。
苦中作樂的王晨風的視野裏,突然出現了幾團黑影,大小不一,離得似乎也很遠,看不太清,隻是能感覺到它們有在動,但是速度很明顯並不是特別快。
應該是趕路的行人吧,也有可能是其他什麼生物。
不是說虎落平陽被犬欺麼,這犬說不定就在這裏應上了,
王晨風想仔細看看,可還沒等他看清楚,零星的黑影便被甩出了視線之外。
如果真想一探究竟,那就得把頭伸到窗外了,王晨風仔細一思索,決定算了。
就這樣吧,事已至此,還是得往前看。
哦,還沒介紹一下,王晨風,本文的主人公,龍虯府界首州江都縣人,父母健全,且都在縣中吃官家飯,雖然職位不高,談不上大富大貴,但溫飽有餘,幸福安康。
生活在良好環境中的王晨風,長得也是喜人。
不光是外貌性格,能力同樣出挑。
5歲入學啟蒙,14歲過童試,17歲過院試,以優異成績入學了東林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