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閑,宋何意。
一個大四,一個大二。
一個行政法院,一個國際法院。
一個是研保了、畢業論文免寫、法考考了,每天隻需要看看論文;一個正處於四年內課業最多的一學期,每天三點一線,忙著上課。
學院不同、年級不同,像前一年那樣毫無瓜葛似乎才是正常情況,卻因為一次辯論,接二連三的見麵,產生了默契。
每周四——
宋何意會提前到教室,還是那個角落,先行忙著自己的事,用書包給林自閑占座。
林自閑照常提前幾分鍾到,兩手空空,不會再詢問“這裏有人嗎?”,而是徑直坐下,撐著下巴發呆,直到上課鈴響起,才把書包移交給她,一起認認真真聽課。
下課後,就輪到宋何意每周總有那麼一次的磨磨蹭蹭,林自閑也會等著她收拾好東西,才一起起身,關掉教室的燈,並肩走回寢室,一路上聊些有的沒的。
從長袖穿到羽絨服,這段時間裏他們一直是這麼過來的。
是日夜裏,天空朗朗,無星亦無月,夜風吹過帶來寒意。
宋何意和林自閑習慣相隔10厘米的距離。
等到了穿上羽絨服的時候,他們都習慣把手揣進口袋裏,隨便一動,布料就會相互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音,不知撩撥了誰的心弦。
宋何意狀似不經意間提起:“下周就要結課考試了,師兄應該不需要我占位置了吧?”
林自閑笑道:“那還是要麻煩宋師妹最後一次幫我占位置了。”
他頓了頓,轉過頭,“畢竟也聽了八九節課,好歹也要檢驗下我學到了什麼。”
最後一次嗎?
聽到前一句宋何意還覺得有些遺憾,結果一聽到後半句又被逗笑,“師兄是想捉弄李老頭把作業交給他,讓人翻半天名單都沒找到人呢?還是讓他驚服於自己的講課內容,都能讓快要畢業的學生特意來蹭課呢?”
宋何意亮晶晶的眼眸撞進林自閑的眼裏,他撇開臉,望了望天空,呼出一口白氣。
原來滿天的星光月色,都到了她眼睛啊。
林自閑低頭,嘴角微微揚起,“誰說我要給他了。”
宋何意聞言眨了眨眼,“那給誰?”
“你猜?”
宋何意抬起頭,風有些大,吹的她頭發有些飛揚,樹葉沙沙作響,在風中飛舞。
好像把心也吹亂了些。
她撚起一縷發絲繞在指尖,緩聲道:“猜不出來。”
林自閑有瞬間的衝動想要輕撫摸宋何意的頭,最後卻隻是輕聲道:“下周你就知道了。”
話語隨風飄散,也不知道宋何意有沒有聽到。
*
11周的周四晚,應該是除了第一周外,人來的最多的一次。
宋何意坐上位置後,暗自慶幸這個老位置沒有被人坐到。
林自閑還是臨到上課時才到,依舊兩手空空。
宋何意打量他,裝作無奈,歎氣說道:“還說要考試呢?筆都沒帶。”
林自閑笑,“那我該怎麼辦?”
宋何意拿出早就準備的筆,遞給林自閑,“還好你有個考慮周全的師妹。”
“嗯,還好有你。”
“用上課講的知識賞析一部你喜歡的電影,最少一千字,下課收。”
李老頭把要求說完,有的人翻動電子設備查資料,有的人簽字筆碰撞在紙上發出沙沙聲。
第二節課後,陸陸續續有人拎起書包,站起身去交作業,椅子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等宋何意寫完,她看了下時間 離下課還有接近二十分鍾,教室已經空了一大半,林自閑依舊筆耕不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