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一日之計在於晨”,宋何意卻是個愛睡懶覺的人,在不趕早八的時候,她大都九點多起來。
隔天8:00的鬧鍾一響,宋何意火速關掉了它,沒像往常那般總要在床上賴上幾分才起床,她的意識很清明,腦子裏繃緊了一根弦——林自閑拍畢業照。
宋何意輕手輕腳地走下床梯,三個室友還在睡覺發出輕微的呼吸聲。
洗漱、挑衣服,換掉睡衣。
這三件很簡單的事情,平時她隻需花費10幾分鍾,此刻像即將參加一場重要晚會般,比對了一條又一條。
她在B站上找到了一個發型教程,跟著視頻編了起來,翻出了大一時江予棠給她推薦的那支口紅,朝嘴上塗抹提提氣色。
9:00她剛好搞定完一切,也到了叫醒熊薇的時間。
打扮果然很麻煩,宋何意在心裏吐槽,不過看著鏡子的成果,她表示很值得。
其實以她的顏值,不用打扮也是“清水出芙蓉”。不過在重要的日子去見自己重視的人,宋何意還是希望自己能以更漂亮的麵貌麵對。
熊薇拎著相機、宋何意帶著那束向日葵,一起走向操場。
結果他們一到操場口,就被眼前的場景怔住。
B法大安排拍的畢業照一共是三張,一張用無人機拍下該年所有的畢業生,一張拍下一個院的,一張拍下一個班的。
他們到的時候,看台上、操場裏烏泱泱的,全是都穿著學士服的人,目光所及之處全是人!
熊薇約著拍照的師姐和林自閑不是一個院的,她們道了別各自尋找起來。
周圍人好奇地打量起這個穿著米色無袖裙抱著向日葵的小師妹,宋何意也不怯,大大方方地問起行政法院的大致方位。
溫度慢慢上來了,宋何意抱著花小心翼翼地避讓著人流,心道:累死她了,林自閑必須請她吃大餐才行!
宋何意按他們指的方位兜兜轉轉,正想在找幾個人問道時,徐教授出現在她的眼前。
徐教授是法學院的老師,拍畢業照時自然也會在場。
“徐老師!”她像看到救星般喊道。
徐教授聞聲回頭,就見額頭微微冒著汗的宋何意,她一愣,轉而笑道:“來找自閑?”
“老師您知道我們在一起了?”宋何意問,難得不好意思,“老師,林師兄他們院在哪裏啊?”
徐教授嗬嗬一笑,她上次上樓給林自閑送水果,恰好碰見他倆打電話,自家兒子那模樣徐教授一看就猜出來了,一問他果然如此。
“我看輪到法學院拍還有一會兒,我帶你過去吧。”
“好,那麻煩老師了。”宋何意也不推辭。
法學院的位置離行政法院並不遠,隻有二十來米左右,不過徐教授還是八卦兮兮問了她好幾個問題。
“多久確定關係的啊?”
……
末了還強調——“那小子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記得給我說,我教訓她!”
宋何意哭笑不得,老師在她心裏偉岸的形象越來越崩塌了。
林自閑和周圍人一樣穿著學士服,但依舊顯眼,宋何意一眼就瞧見了。
徐教授功成名就般走了,宋何意目送她離開後,才轉過身,輕手輕腳地走向他,想給他一個驚喜(嚇他一跳)。
哪知任洋他們瞧見了,用胳膊肘撞了林自閑一下,湊過去賊兮兮地說:“你的親屬來了。”
林自閑蹙了蹙眉,是他媽嗎?按理說他們應該不知道吧?難道?!
林自閑想到此,猛地回頭。
宋何意也不裝了,揚起一個笑,很甜,大步走到林自閑麵前。
林自閑這才反應過來,對著任洋低聲說道:“別亂說,你民法學哪去了?”
其實是他不好意思。
他又掛起一副溫柔的麵孔正欲麵對宋何意時,銀鈴般的聲音響起,“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