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著婁儀手中那條絲巾,絲滑柔順,手藝不俗,是上好的貨色。
絲巾上,紋有赤鳥銜著枝的圖案,殘留著女子的體香。
杜小四皺皺眉,想來這東西就是石沛死前高喊的“陸姑娘”所留之物。
隻是單憑一條絲巾,如何尋人。
杜小四苦惱不已。
“婁鏢頭,玲玲此前可留有什麼信息給你。”
婁儀沉思一陣,開口說道:“大抵兩天前,玲玲遣人送來一封書信,說她調查到那夥賊人與一個叫金大牙的市金惡霸來往密切,想來她定是尋著這條線繼續追查下去了。”
金大牙?
這個名字杜小四略感耳熟,思索一陣後,回憶起一二。
這人是霧山城中出了名的惡霸,修為不堪,隻因組織了一群與他一樣的流氓混混,自稱犬牙幫,賺了些威風,欺負欺負普通百姓。
這人怎麼會和竇捷那幫凶匪攪和到一塊去呢。
杜小四深感疑惑,直覺告訴他其中另有隱情。
“從石沛死前那話來看,玲玲定是遇上事了。那丫頭想來行動先於思考,怕是又衝動行事中了賊人的圈套。”
婁儀嘴裏一個勁的嘀咕著,此刻他身上不再有半點總鏢頭的威風,隻有著作為父親對於女兒的擔憂。
“婁鏢頭莫要著急,依小四來看,玲玲暫無性命之憂。”
“為何。”見杜小四如此說,婁儀愁眉舒展一分,迫切的想從杜小四嘴裏的答案。
“石沛死前故意放出消息,可見對方知曉玲玲對於婁鏢頭十分重要,不會輕易取玲玲性命,而是留玲玲一命,利用玲玲來左右婁鏢頭。”
得到杜小四的解釋,婁儀暗自點頭,認可這個說法。
“就算如此,玲玲處境怕是不樂觀,這叫我如何能不著急。”
婁儀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杜小四親眼見過竇捷和石沛,心裏已然知曉對方是一群為達目的不顧一切的惡徒。
婁玲玲落在他們手中,即便留了條命,也難保不會被他們用來練什麼邪功。
當務之急還需救出婁玲玲。
“婁鏢頭,如今敵暗我明,貿然行動隻會打草驚蛇,切莫衝動。”
“哎。”婁儀歎出一口長氣,奮力捏著拳頭打在樹上發泄,一拳轟去半片林子。
看到婁儀為女憂愁的表情,杜小四不知怎的,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父親生前,也常常因自己擔憂,那時的杜小四隻覺得父親是想太多。
如今天人兩隔,再回想起父親的每一聲歎息,杜小四都會感到揪心一痛。
“父親...”嘴裏輕聲念著,杜小四強忍住眼眶溢出的淚水,向婁儀說道,“婁鏢頭,救回玲玲之事,交給我吧。”
“小四你...”婁儀聽著,嘴裏話語猶豫不斷,顯得很是糾結。
杜小四知曉,婁儀是擔心他的安危,不敢輕易委托杜小四。
見狀,杜小四為打消婁儀顧慮,又說到:“敵暗我明,婁鏢頭作為星舞鏢局總鏢頭,有所行動定會被對方察覺,加以左右。但叛逃出鏢局下落不明的杜小四不會,星舞鏢局在明,但我仍藏在暗處,相較之下行動起來不易被對方察覺。”
杜小四所說,婁儀也已想到。
於現狀而言,沒有比杜小四更適合救回婁玲玲的人選。
躊躇許久,婁儀最終是拿定主意,從懷中取出兩樣東西。
一樣是心形紅玉,紅玉之中還亮著微弱光明。
另一樣則是刻有“星舞”二字的腰牌。
“這是玲玲的心玉,越靠近玲玲的位置,心玉的光芒就越亮。若是心玉中的光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