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麵前的場景又一變化,一個布衣的男人正帶著白衣袂慢慢地往前走。
“前麵就是了,你順著這條小道往前走,應該就在竹林的後麵。”
“多謝。”
白衣袂溫文爾雅地回答完了之後,獨步往前,並未注意到那布衣男子眼中一閃而過的欣喜。
隨著他深入竹林,他慢慢地握緊了手裏的刀。
黑夜中的寒鴉發出陣陣淒切的叫聲,但白衣袂的內心卻暢快萬分。
他慢慢地往前走,小徑的盡頭就是他一生的終結。
如果他贏了,他便了卻殘生,與妻子相會於黃泉之下。
如果他輸了,他也算是終其一生做了一件自己認為對的事情,隻不過心有餘而力不足罷了。
溫婉如內人,一定會張開她那永遠令人留戀的臂膀,來迎接他那顆在凡塵遺留已久的、孤寂的心。
他的腳步漸漸輕快起來,耳邊一縷發絲拂過,他神色一變,立馬揮劍相抵。
“聽說你在找我?”
一名大腹便便的富裕男人正笑嘻嘻地看著他,刀劍相抵,那男人咧開肥腸似的油膩的嘴。
“受死吧。”
聽出來人的聲響,白衣袂的頭發開始狂舞起來,順著他的劍法開始隨風飄蕩。
就在他再次朝著那男人揮劍的同時,遠處一隻紮著鳥毛的箭矛直直地朝他射來,他急忙閃身,那箭矛擦著他的臉劃了過去。
白衣袂驚恐地抬頭,四處張望。
“你這個瞎子,倒是看得比有眼睛的人還清楚。”
那男人笑了一聲,隨後一抬手,竹林上漫山遍野的、滿滿都是手執滿弓的弓箭手。
“你有什麼遺願嗎?”
那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白衣袂,白衣袂的黑發胡亂飛舞,襯得他那張絕美的小臉更加蒼白。
“我要你死。”
說完,白衣袂猛地抬手往著那男人所在的方向一揮,將自己的長劍揮了出去。
與此同時,那男人的手一抬,百萬尖箭猛地朝著白衣袂射去,那男人的護衛上前將男人護在了身後。
林易和徐天舒藏在了暗處,此時他蹲在了地上,拿起來一顆小石子顛了顛,隨後猛地朝著那男人扔去。
隻見那男人的護衛在關鍵時刻忽然被一顆小石子砸中了膝蓋後,雙腿一彎跪在了地上。
白衣袂的劍直直地紮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的麵上帶著笑,即使此刻的他已經被萬千的箭雨紮成了馬蜂窩。
那男人搖搖晃晃地從上頭的山穀滾了下來,他拖著腳步走到了白衣袂的麵前。
此時藏在了竹林裏的各個近戰的士兵拿著劍將那已經幾乎要奄奄一息的白衣袂團團圍住。
“讓開!”
男人撞開了士兵們,隨手拔出他們腰間的劍,將那劍抵在了白衣袂的筆尖。
“咚。”
那男人一刀將白衣袂的腦袋砍了下來,頭顱滾落,綁在上頭的綢緞也送了開來,露出來上麵的血紅的眼睛。
“哈、哈哈、和我做對?哈哈——”
那男人吼著吼著,忽然後退一步,倒在了地上。
眼前的士兵慢慢地變得模糊,林易走上前去,蹲在了白衣袂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