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炎炎夏日穿著背心，看著山下的人在那裏賣著大棉襖。
“大老哥，你要上山？”
林易點了點頭。
“那你要買件的，這山上吹的不是尋常的風，是刀風，刮得臉生疼。下的雨也不是尋常的雨，是硝酸雨，一般的羽絨服都頂不住的。”
他看了眼林易那光溜溜的膀子，笑了笑。
“一看就知道你就沒上過山，至少沒上過這裏的山。”
店主靠在櫃台上，又看了看林易的身後，確認他沒帶裝備，又忍不住笑了笑。
“沒人像你這樣上山的，這樣子，你能完整地下來，我就免費送你一套。”
林易想了想。
“完整是什麼意思？”
店主摸著下巴，眼睛轉了轉。
“就是你的手臂上沒有被硝酸打出洞洞，身上沒有致命傷。”
“就這樣？”
“就這樣。”
林易笑了笑，轉身背對著店主揮了揮手。
“老板，你人可真好，一言為定了。”
那店老板看著林易的背影，也抬手揮了揮，即使他知道林易看不到。
但在林易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就掛不住了。
“年輕人還是穩妥點好啊……”
他憂心重重地又朝著林易的方向看了一眼，才走進了自己的店麵。
林易在走之前，那店主好心地給了他一個登山杖，他看著那店主的臉，覺得自己如果不收的話他可能會良心不安。
他走著走著，白衣袂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他說的是對的，你應該拿一套，即便是清風長輩，也不可能在光著膀子的情況下走過雪山。”
“我很高興你現在說話不文鄒鄒了，清風前輩是誰？”
“是我的一個師兄，我第二佩服的一個人。”
林易看著身邊的花紅柳綠，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這裏看上去不像是會下雪的地方。
也不夠人跡罕至到能有寶物出現。
“那你第一個佩服的人是誰。”
“你。”
林易狐疑地轉頭看了看他。
“謝謝，那你知道我最佩服誰嗎？”
“徐天舒？”
林易頓了頓。
“不不，她是我最喜歡的人。”
“那是誰？”
“你。”
白衣袂驚得停下了步子，呆呆地看著他。
“為什麼？”
林易也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那嚴肅並疑惑的目光，朝他眨眨眼。
“能這麼真誠誇我的人，你是第一個。”
白衣袂想了很久才知道林易的意思，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林易心裏忍不住想：這人可能真好玩，剛剛誇他的時候不臉紅，現在倒臉紅了。
“好就是好，就要說出來，這是君子的作為。”
古人過於固執，但也過於真誠。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單純而簡單。
就像是在之前白衣袂可以因為受困於執念而對林易大打出手不顧自身危機，也可以在林易馴服了他之後不留餘地地為他赴湯蹈火。
林易忍不住歎了口氣。
“啊，古人可真好啊。”
白衣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