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林易忍不住的感到了憤怒,於是他的腳忍不住就向前走去,走進了那實驗室。那實驗室中的年輕夫婦對林易這意外之客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坐在闖入的瞬間,林易覺得自己的雙腳似乎是無法控製一般。
看著那年輕夫婦的目光和他此時所處的地方,這一切都是對他的如此的陌生,就像在一個不合時宜的舞台劇中,在一個不合時宜的時間,忽然闖入舞台的一個演技蹩腳、不合時宜的演員。
那一對年輕夫婦的目光冷淡卻又毫無感情,就在他進入那實驗室的瞬間,原先還充滿溫馨美好的氛圍,立馬就變得陰森而詭異。
那一對夫婦雖然是疑惑地看著他,但他們的臉上絲毫沒有表情,就像是一個個沒有生命的人偶,被迫畫了一張疑惑的臉。
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脊背發涼,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但他的步子很小,根本邁不開來,他隻能往後蹭了蹭。
他發現了,他似乎無論走多少步都無法從這個實驗室裏走出去,大門永遠離他還有半步的距離。
而他雖然能控製自己朝後邁著步子,但他邁的步子永遠比上一個步子邁的要少一半。
因此他似乎永遠也無法從這個詭異的實驗室裏走出去。
就在此時,他聽到實驗室裏傳來了一聲嬰兒的叫聲。他心下暗道不妙,他知道自己已經中招了,於是他就閉著眼睛,一直默念著:
“不要朝那裏看去,不要朝那裏看去。”
但是好笑的是,他的頭根本就不受他的大腦的控製,更別說聽他嘴巴的使喚了。他的頭幾乎是以一種十分詭異而扭曲的姿勢,朝向了那嬰兒的哭聲的來源。
忽然聲音小了,他感覺時間仿佛過了幾個世紀那麼遙遠之後,終於忍不住地睜開了眼睛。
他和那嬰兒對上了視線。
那嬰兒坐在一個小小的,不符合他身材大小的嬰兒車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被塞錯了殼的花生一樣擁擠。
他明明已經不再是剛出生的嬰兒了,卻被塞在一個比他身體還要小上一半的嬰兒車裏。但他還無法學會挺起身子,就隻能借著頭和腳的力量弓起脊背,來逃過自己那一輛車所擠壓的命運。
但是因為他沒有那麼強的力量,就將雙手抵在了脊背的下方來支撐住整個身子,因此他的手被長久的壓力擠壓得扭曲,現出一種變形的醜陋。
最重要的是他的那雙眼睛。他那一雙眼睛就像是手術刀一般淩冽,直剖人的內心。而他麵上的表情也和剛剛的那對夫婦一樣,冷漠而充滿審視感。
他那眼神中滿滿的批判性,讓林易感覺似乎剛剛的那對夫婦不是他的父母,自己才是。他嚇得往後走了一步,但此時的他再也走不動了,他就滑落在地板上。
那嬰兒無聲地動著嘴唇,林易此時才發現那嬰兒和他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