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跡和阿東扶著王琦,也望向了四周,確實沒什麼變化。
隻是周圍的雜草多了起來,快將整個院牆淹沒了。
他們一路走著,來到了池塘邊的涼亭內,辛跡和阿東將王琦放於座椅前,就走出院子了。
兩人守在了院外,給他們留下了充足的空間。
王羽善望著手裏的這杯安神茶,這是最後的劑量了,他輕輕放於王琦的麵前。
王琦整個人很恍惚,他什麼也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在外界的眼裏已經死了。他隻記得近來他異常的嗜睡,有時候直接就沒有意識了。
王羽善告訴他,他隻是太累了,應該要注意休息,他便在朝廷上告了假。
在家中修養了一段時間。
“善兒,剛剛外麵怎麼那麼吵鬧?”
王琦望著麵前的安神茶,剛想要抬手喝下去,就被王羽善阻止了。“父親,還燙著,再等一會兒。”
王琦收回了手,看向了四周。
“父親,他們在搬些東西,難免吵了些。”
王琦隨意編了一個借口,見他神色如常,便再次開口。“您還記得這是哪裏嗎?”
“記得,這不是你母親生前住的地方嗎?隻是這池塘邊的柳樹哪兒去了?
我還記得這是當年你母親非要鬧著要柳樹,我這才尋了柳樹來,親自種下的。
眼下卻什麼也沒有了,就連那院牆的雜草都生的這般高了。”
他這才發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善兒,我們為何要到這裏?是來找以前的舊物嗎?”
王羽善笑著搖了搖頭,“不是,隻是想著很久沒來了,便想進來看看。”
找以前的舊物嗎?
當然不是,是為了讓您去見一位故人,他望向王琦的眼神裏,閃過一抹厭惡。
他想母親未說完的遺言,大概就是讓他親自送王琦下去見她吧。
那柳樹似乎也有了情感,知道母親離開之後,也跟隨著她一起走了。無論他再怎麼好生照看,依然沒有留住。
“對了,我怎麼沒有見到祥兒和你······他的母親?”
他差點忘了,善兒他隻認自己的生母。
王羽善望向王琦,第一次露出了會心的笑意。“他們走了,走的很安詳。”
“什麼意思?善兒,這玩笑可一點也不好笑。”
可王羽善依然望向池邊,並沒有回答他的話。
他終於坐不住了,想站起身來,可身子乏的厲害,他隻能被人攙扶著起來。
他最終隻能幹瞪著王羽善,“你說清楚,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們可是你的親人!你卻是這般不聞不問的態度,實在是太讓人寒心了!”
“父親,別激動啊。這話您可是說錯了,他們怎麼會是我的親人呢?
他們這麼些年來對我怎麼樣,您還不是一清二楚嗎?說到寒心,應該是我跟母親比較寒心吧。
您對母親和我的不聞不問,造就了他們的囂張跋扈,您居然說寒了您的心。”
王羽善笑了笑,“不僅是他們還有您的寶貝女兒,全部死於我的手裏,這是他們罪有應得,可怨不得別人身上。”
“啪”的一聲,王琦用盡了十足的力氣,他的手在桌子上劇烈的顫抖著。
王羽善眼疾手快的將茶拿的遠了些。
“你這個逆子,怎麼敢的,你怎麼敢的!做出此等喪盡天良之事,實在是我王家家門的不幸!
他們隻不過是說了幾句不入耳的話而已,那不就是小孩子間的玩鬧嗎?又算的了什麼!
還有夫人,她不也好生生的讓你長大成人了嗎?
你究竟有什麼怨恨?竟然能下如此的狠手!”
他吼完之後,胸腔開始劇烈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