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疏剛踏入房門,就見到了坐在一邊與風蒼說說笑笑的齊伯,兩人似乎聊的很投入,並沒有發現他。
“若是我早一點發現什麼,或許就能攔下疏兒了。”
齊遠已經從風蒼的口中得知事情的經過了,心裏有些五味雜陳。雖說風疏的本意不壞,但他這麼做也確實寒了齊伯的心。
若是玉戒指沒有回歸,那自己的下場又會如何?
他不會放棄尋找有關好友的蛛絲馬跡,到那時,若是順藤摸瓜查到了什麼,風疏他真的會對他下手嗎?
這些一切都未可知。
他聽說了風尋瑤和顧寸言要出宮的消息,就趕緊來到了國師府,恰好風疏不在,他便能好好的搜查一番。
誰成想,卻意外見到了醒過來的風蒼。
這才有了剛才的談話。
這一抬眼的功夫,他自然注意到了站在門口的風疏。可偏偏就這一眼,他所有不好的猜想直接消散了。
這是疏兒,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疏兒。
密室一事以及他的警告,說到底也隻是他說說而已,他並沒有真的傷害自己。
“別站在門口了,過來吧。”
風蒼突然心中一緊,但很快就放鬆了下來,他原本就是為了說清楚這一切。過往種種,皆是定數,若不是遭此一劫,他也不清楚玉戒指到底意味著什麼。
所幸,如今還不晚。
風疏走了進來,對上了一道平靜的目光,單單隻一眼,他就不敢再望去了。他垂眸,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喊了一聲“師父”。
“跪下!”
風蒼的聲音沙啞但又不失威嚴,他望著麵前乖乖跪下的風疏。
“為師竟不知,你那麼想坐上國師之位,還不惜親自給為師下藥!
你處心積慮做這些,究竟想要做什麼?”
他情緒顯然激動了些,齊遠連忙上前順了順了他的背。“你這剛醒來沒多長時間,可別那麼輕易動怒。”
風蒼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而風疏依然跪在原地,眼睫低垂。
“說啊,我也很想知道你和陌兒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能讓你不惜給我下藥,還威脅你的齊伯!
你對他有何不滿?又對我有何不滿?你倒是說啊!”
“我是對你們不滿,不論是你還是師弟。”
風疏抬眸,望向風蒼的眼睛微微泛了紅,這紅直接蔓延至了眼尾。
齊遠也驚了一下,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副樣子的風疏。
小時候即便是被風蒼罰的再狠,他從來沒有掉過一滴淚,長大之後,他的臉上更是沒有這樣的神情了。
如今······
還是說,這期間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他望向了風蒼。
而風蒼也是一臉詫異,他是對他嚴格了一些,他承認。可那也是為了讓他成為一個合格的國師,這是他不得不去做的。
“如果你是因為為師對你太過嚴厲就因此對我不滿,風疏,你現在也不是三歲孩童了,應該明白為師的用意。”
他剛一說完,風疏就立即道:“師父,我沒有那麼拎不清。”
而在這時,風疏看見了他指節上的玉戒指,他怔了一瞬,隨即很快又恢複了。
“師父口口聲聲說疏兒是繼承你衣缽之人,可為何這玉戒指被你送給了師弟?你明明知道他是國師的象征,為何傳的卻不是我?
還是說,師弟才是你心底裏選中的那個人,隻是他誌不在此,而你隻能傳位於我。”
不僅是風蒼,就連齊遠也震驚了,他忙道:“疏兒,你怎麼能如此想你的師父,他絕對不是這樣想的。”
他推了推風蒼的胳膊,風蒼這才回神。
“這確實是為師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