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相遇很突然但如幻想中的一樣,一切都是順理成章。他救下了危險中的少年,在這場危機中如實成為了一個好人。
“感謝這位大俠出手相助,咦?川流不息?”
白喬川有點緊張,努力克製道:“正是在下,你可以直呼我為川流。”
少年遠比想象中還要聰明,當說出小號時,白喬川不可察覺地雙手顫抖,生怕被發現蹊蹺。好在戴了麵具,所有的猶豫和遲疑都藏在了陰影當中。
歡聲笑語中,白喬川沒有靠近,反而站的很遠,仿佛在這個距離下,一切都是安全的。
那明天呢?
白喬川忍不住心想,作為助教的身份,我還可以多接近你一點嗎。
徐哲下線後,白喬川告別了唐時年,獨自前往花滿樓,樓內小二告訴他,楚留君喝完酒後去了華山。
到了華山驛站,他環顧四周等待著熟悉的人。
隨著玉石碰撞的淒清聲,楚留君搖著扇子信步走來。
“喲,隱名改姓了這是。”楚留君竟是一眼認出了川流的本質。
白喬川說:“怎麼看出來的。”
“古雲算相。”楚留君笑道,“非看麵,觀的是整體,你氣質出眾,內力豐厚,和白日方舟乃是一個魂魄。”
白喬川沒有否認,反而直問:“你喜歡過誰嗎?”
“這個嗎。”楚留君難得沉思起來,望著華山一年四季的飄雪,最後無奈笑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刹那間像是察覺到什麼,楚留君敏銳地看向不遠處,又瞬間變回了原來大大咧咧的模樣,“對了,給你一句勸告。”
白喬川抬頭,“?”
楚留君用扇掩麵,“如果不打算真心以待,別傷害那小孩。”
“就算傷害又如何。”白喬川忍不住反諷,“你想製裁我嗎?大情聖。”
“不不不。”楚留君大笑起來,“是江淮之,他很看重這小孩,你若把他惹急了我可能幫不了你。”
當夜下線,白喬川獨自來到陽台抽煙,思考著之後的打算。
第二日他跟隨著李老師前往A班,他一眼看到了少年,卻要裝作不經意間投以微笑。
與那夜的明媚不同,與遊戲中的開朗不同,現實的徐哲更沉默更無聲。
一身黑暗,頭發留的很長,也看不清那雙漂亮的眼睛。
班上氣氛活躍,少年卻像個陰暗的小蘑菇獨自坐在角落裏。
“喂!沒禮貌的家夥!”
紅毛挑釁他,徐哲惱羞成怒,憤恨站起。
哄鬧聲此起彼伏,笑容逐漸扭曲,眼裏的一切突然讓白喬川心生陰暗,他甚至有一種衝動,想衝過去獨自帶走這孤苦無援的少年。
“砰!”的一聲巨響,徐哲逃走了。
啊……
原來真的是被孤立。
望著這群兔崽子,男人的眼神隻剩下厭惡,他卻還得在這場鬧劇裏保持微笑,殊不知多待一秒,都足夠惡心。
作為一個演員,演戲是基本。
他盡職盡責地扮演好老師身份,便另外找借口離開了是非之地。
離開教學樓後,白喬川猜測少年也許會前往的方向,於是在學校四處走來走去。
直到天橋遠遠看到抽泣的少年,一瞬間平靜的心髒仿佛被細線捏緊,讓他徹徹底底地害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