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沒有理他,不待那淹月斬在火中熱氣消散,拾起來握在手上。
“徐朗,小心燙著!”李碧瑤肉痛地提醒道,其他人也吃驚地看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的舉動。那寶刀在熊熊的火堆裏早就把外麵那層白布燒個精光,溫度少說也可以烤熟一塊肉,難道還有人不怕燙的?
這時候令人吃驚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徐朗那啟動玄溟訣拿刀的手居然安然無恙,他伸指一彈,刀上發出非金非木的沉鬱之聲。
徐朗舉重若輕地揮舞了幾下,點頭讚道:“好刀,果然是好刀!無聲無色,神物自晦!”抬起頭來,向辛不悔腰間的刀鞘望了一眼,說道:“這是淹月斬的刀鞘吧?拿過來。”
“這是光明宗的血煞掌?閣下是什麼人?難道是光明宗的人?”
辛不悔心裏不禁對這個來曆不明的小兄弟的身份犯疑。就憑著徐朗徒手拿著烙熱的寶刀而絲毫不懼的功夫,拿得有多麼深厚的內力。更何況這淹月斬少說也有八九十斤重,但是在徐朗手中輕若鴻毛一般。
他心知當此情勢,能夠勝過對方的機會已去了九成,倘若送上刀鞘,不但一世英名化於流水,而且日後主公知世郎王薄追究罪責,不免死得更加慘酷,但此刻和他硬抗,那也是有死無生,凜然說道:“小兄弟居然有一手!士可殺不可辱!要殺便殺,我辛不悔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徐朗微微一笑,道:“硬漢子,硬漢子!長白山義軍中果然還有幾個人物。”突然間右手一揚,那柄沉重之極的淹月斬猛地向辛不悔飛去。
辛不悔早在提防,突見他寶刀出手,知道此不知名的少年的手勁大得異乎尋常,不敢用兵器擋格,更不敢伸手去接,急忙閃身避讓。
哪知這寶刀斜飛而至,刷的一聲,套入了辛不悔腰間的刀鞘之中,這一擲力道強勁,帶動刀鞘,繼續激飛出去。徐朗伸出手來將淹月斬連刀帶鞘地引過來,隨手插在腰間。這一下擲刀取鞘,準頭之巧,手法之奇,實屬匪夷所思。
辛不悔看到眼前一切,更是背上暗暗冒汗。隻有他才知道剛才徐朗套刀入鞘的一下,完全可以將自己腰斬兩段。這一下子剛才還蠢蠢欲動的其他人馬當場鎮住了,愣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徐朗目光自左而右,向群豪瞧了一遍,說道:“現在在下要取這柄淹月斬,各位有何異議?”他連問兩聲,誰都不敢答話。
沒想到神功初成,第一戰竟然就收到這樣的奇效,徐朗高興都來不及,正打算見好就收和碧瑤、長孫無忌等人一走了之。
誰想到這時,忽聽得圍牆內傳出接連三聲悶哼,隻見外麵又來了黑壓壓人頭。這些人少說也有二三十人,一看就知道也是長白山義軍的人馬,這群人隱然對徐朗他們作包圍之勢。
“我們的援軍來了!大家不要怕他!此人不過是練過血煞掌和力氣大一點而已!姓長孫的,你有種就出來單挑,誰贏了這淹月斬就是誰的!”這時候韓炮大聲說道。
這時候長孫無忌向他橫了一眼,輕哼一聲,心道:“若在平時,去去長白山義軍麾下的一個偏將如何在劉某眼下?今日虎落平陽被犬欺,劉某一世英名,可萬萬不能讓你韓炮豎子成名!”雖全身骨節酸軟,隻盼睡倒在地,就此長臥不起,但胸中豪氣一生,喝道:“進招吧!”
韓炮瞧出他內力已耗了十之八九,隻須跟他鬥得片刻,不用動手,他自己就會跌倒,雙掌一錯,搶到長孫無忌身後,發拳往他後心擊去。長孫無忌斜身反勾,韓炮已然躍開,他腳下靈活之極,猶如一隻猿猴,不斷前後左右地跳躍。鬥了數合,長孫無忌眼前忽黑,喉頭微甜,大口鮮血噴出,再也站立不定,一跤坐倒。
韓炮大喜,喝道:“長孫無忌,今日叫你死在我韓炮手下!”
徐朗見韓炮縱起身子,淩空下擊,正要飛身過去相救,卻見長孫無忌右手斜翻,姿勢妙到巔毫,正是對付敵人從上空迸攻的一招殺手,眼看兩人處此方位,韓炮已沒法自救。果然聽得喀喀兩響,韓炮雙臂已為長孫無忌施展“分筋錯骨手”折斷,跟著又是喀喀兩響,連兩條大腿骨也折斷了,砰的一響,摔在數尺之外。他四肢骨斷,再也動彈不得。旁觀眾人見長孫無忌於重傷之餘仍具這等神威,無不駭然。
韓炮如此慘敗,長白山義軍人人臉上無光,眼見韓炮躺在地下,哀號不止。
“誰敢欺我長白山義軍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