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王沈法興淺笑著說:“率先發飆,後發製於人,這道理徐朗明白嗎?”
徐朗立時出了一身冷汗,最終明白江南王沈法興費了那麼多口舌,還是要進行當初秀麗夫人和楊玄感密議刺殺武陽君楊軾的計劃,可知自己隻是一個工具。他憤怨得差不多要掌自己兩巴掌。他是多麼的可笑,竟然相信秀麗夫人這毒婦真的愛上了自己。秀麗夫人真行,特意假扮得不高興楊玄感,又哄他說要為他生個孩子,教他陶然自醉。
假如不是那天夜晚聽到他們兩人的說話,果真是死了依然不知為的是什麼回事。這毒婦以慢慢漸進的身手,犧牲色相誘他進圈套,又不斷委曲逢迎他,企圖就是要憑借他的魄力才智刀法和地位為他們解決蘇州之主武陽君楊軾,事成後則歸罪於他和宇文化及,好能徹底免受牽連。那麼連環奸計,確使人膽戰心驚。
為了不使對手疑竇,徐朗扮作熱血填膺地昂然說:“假如有用得著我徐朗的地方,侯爺即管交待,上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
江南王沈法興喜說:“有你這幾句話,哪裏擔心大事不成。”接著嚴肅說:“我心裏麵早有定計,不過依然未到告知你發起的時候,這些時間你可盡情享樂,我院內繁花似錦,你愛那個伺候都行。”
徐朗福至心田,搶先試探他說:“我有陳慧兒就稱心快意了。”
江南王沈法興眼裏怒之火嫉一閃即逝,換上平易近人的笑臉說:“你真懂得抉擇,陳慧兒媚狐過人,真的是男子私房內的恩物,你及時行樂吧!”接著又說:“今天晚上你先好好休息,明天讓我給你布置點節目,保證你滿載而歸。”
徐朗離開大廳後,向陳慧兒等居住的優雅平房走去,心知江南王沈法興為取得他的信任,一定不會限製他在院內的活動,也不會命人私底下注視他。走進園裏,突然間想起了轉世來到隋末時那個幽靜的斷魂穀,若真的能夠終老於那與世無爭的地方,不就是沒了眼下的煩惱嗎?虛榮與野心真的害人不淺。徐朗精神狀態忽爾消沉,對周遭一切起了強烈的厭倦。特別當想起了秀麗夫人,心裏麵更加有一種因被欺騙和傷害而來的痛楚。
徐朗心裏麵一陣茫然,大生感觸!那種在奇異時空做夢般的感覺,又湧上心頭。唉!果真是做夢就好了。即使是在大隋最惡劣的環境中,他也未試過眼下般頹喪。
正如江南王沈法興所言,即使是他能逃離蘇州,回去也是難逃一劫,除非他能將璿璣子的《九洲山河圖》弄到手中。不過那時的截殺者隊伍,理所當然會多了江南王沈法興。這江南王沈法興怕是比其他人更難收拾,要不然隋庭就不會在他手下連吃不了兜著走了。
假如真讓他一統前陳朝的地方諸侯,有可能他真能代李世民成為天下霸主。曆史真能被改變嗎?
徐朗有氣無力地躺在陳慧兒的秀檀上。陳慧兒在檀沿坐下,伸手撫上他的臉頰,驚惶地說:“徐郎你受了什麼重創,怎麼會臉色那麼不好看。”徐朗將她抱了上床,埋入她的蓮乳裏,仰天長歎說:“假若璿璣子的《九洲山河圖》現已落入我的手裏,我會立刻帶你們偷出武康,遠遁而去。”
陳慧兒誘人的胴體輕顫說:“徐朗啊!振作點好嗎?看見你這樣子,我心都痛了。”接著靠近到他耳邊輕柔說:“不許王軍可等人入城,徹底與武陽君楊軾無關。”
徐朗詫異地抬起頭來,望著她說:“你哪會曉得?”陳慧兒抿嘴一笑,麵帶喜色說:“不要以為我們全無抵抗的力氣,我們大隋在各處都廣布線眼,就連江南王沈法興院內也有我的人。”接著兩眼閃起恨意說:“這件事情必與江南王沈法興有關,特意使你覺得求助無門,並且生出危機重重的感覺,於是唯有任他們擺布你。”
徐朗胸懷大開,坐了起來,兩眼炯炯有神說:“你查到了璿璣子的《九洲山河圖》的藏處沒有?”陳慧兒心灰意冷地看了他一眼說:“假設你明知有人來盜取你的東西,你會隨便讓人曉得嗎?”接著長身而起,在布囊處取了一卷圖軸出來,攤在檀上,竟是江南王沈法興府的鳥瞰圖。
徐朗大為激動地說:“那裏來那麼好的東西?”陳慧兒勾魂地笑說:“別忘了我是幹那一行的。假如連這樣的地圖都弄不到,怎麼偷更重要的東西呢?”
徐朗想起一事,疑惑地說:“若真有璿璣子的《九洲山河圖》,江南王沈法興怎不拿去依圖製造,還留在院內做什麼?”
陳慧兒淡然說:“這牽涉甚多糾纏,江南王沈法興一天未坐上王位,都不會將《九洲山河圖》拿出來,因此《九洲山河圖》必藏在院內某隱秘處。”
徐朗歎說:“怕是我未找到《九洲山河圖》,早給江南王沈法興這老奸巨猾殘害了。”
陳慧兒呼地伸出纖美白皙的纖纖素手,掩著他的嘴巴,滑膩柔軟的感覺,電流般傳入徐朗心底裏去。隻聽她微微地撒嬌說:“莫說不吉利的話好嗎?”
徐朗嗅著她的芬芳,好過了點,留心細看攤開檀上的圖軸,默記著所有屋宇平房的位置,他曾受過這方麵的嚴格訓練,自有一套記憶的辦法。
陳慧兒見他恢複了自信冷靜,更高興地向他分辨院內的形勢。徐朗終從迷惘中恢複過來,說:“你有沒有辦法聯係上李元霸等人?”
陳慧兒傲然說:“那麼容易的事,即管交給我辦吧!”
徐朗盤算一會兒,說:“你要李元霸想方設法在大本營處打條通往別處的密道,有事的話,有可能能救命呢?”
陳慧兒大驚失色說:“情勢不是如此嚴重吧?我們終是隋帝的代表。”
徐朗打斷她說:“你若曉得武陽君楊軾有攻打大隋之心,就不會這樣說了,這一趟我們果真是來錯了。”說著已走下床去。
陳慧兒拉著他說:“不陪我嗎?”
徐朗說:“江南王沈法興隨時會迫我去暗殺武陽君楊軾,時間無多,我絕對要盡快查出璿璣子的《九洲山河圖》的藏處。”
陳慧兒吃了一驚說:“沈法興的住處有惡狗警衛,闖入去定會給他發覺。”徐朗笑說:“你是偷東西的專家,自然有收拾惡狗的辦法。”
陳慧兒白他一眼,再從行囊裏拿出一個小瓶,交給他說:“一旦帶點這些藥粉在身上,惡狗都會躲過你。可是那處不僅有惡狗,還有警衛,唉!既曉得你這樣去冒險,我今天晚上還怎睡得著?”
徐朗接過瓶子,抱住她吻了一口說:“你脫光衣服在檀上安心候著我吧!包管沒有人可看到我的影子。”
徐朗回到住處,拂退那四名侍女的侍奉糾纏,換上夜行衣服,將裝備配在身上,正要由窗門溜出去,有婢女揚聲說:“秀麗夫人到。”
腳步聲傳來,秀麗夫人已抵門外。
徐朗趕不上解下裝備,連忙亂間隨手抓著一件外袍披在身上的時候,秀麗夫人已推門入房。
秀麗夫人將門關上,倚在門處,含笑望著他。
徐朗暗暗叫苦,一旦給她碰觸自己,立馬可發現身上的裝備,以她的英明,肯定曉得自己想做什麼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