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輕車熟路,避過哨崗警衛,來到劉妃娘娘香閨,二人躲在檀上,細細密語。
劉妃娘娘媚豔的玉麵和他共享一枕,玉體毫無顧忌的緊擠著他,由於她是側臥,醉人的氣息有節奏地隨著呼吸送入他的耳腔裏,那種勾引性是沒有男子能夠抗拒的。
多虧徐朗的眼睛投往帳頂部,要不然被她那對眉眼一看,包管會不克自持,做出不該做的事來。
在這男權高張的時代,女人都懂得要以她們的天賦本錢操控男子。劉妃娘娘恰好是這類妲己式佳人中的表表者。要不然隋帝就不會對她念念不忘,而宇文化及和大夫裴虔通此等英明人物,也不會同一時間沉醉上她了。
劉妃娘娘不說正事,先說:“你沒有愛上陳慧兒那蕩貨吧?”
徐朗心道女人即是女人,時間寶貴,劉妃娘娘偏有餘暇要來管這種閑事,唯有沿著她語意說:“你了解她嗎?”
劉妃娘娘不以為然地說:“宇文化及以前經常帶她到我此處來,你說算不算相熟?”
徐朗記起陳慧兒曾暗示與那假李世民有曖昧關係,看起來就是這種在宇文化及指示下做的荒唐事,心頭一陣厭惡,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那是由於再不用為陳慧兒負上感情的重責了。
劉妃娘娘突然間輕笑起來,得意地說:“宇文化及固然狡猾,卻並不是我們的對手,你應曉得怎麼好好利用這個蕩貨吧!”
徐朗暗叫高明,給她一口道破了自己的伎倆,深吸一口氣說:“這一趟事成,確賴她的幫忙。”按耐不住說:“夫人!李世民到底在那裏?”
劉妃娘娘說:“先告知我你的計劃,讓我看看是不是可行,才能夠告知你。”
徐朗曆經變故,學懂了逢人隻說三分話,扼要地將計劃告知了她,卻隱去了李唐家密道這最重要的環節,並改為由城西出城。
劉妃娘娘已十分高興,深情地吻了他臉頰,玉手撫著他寬闊的胸膛,勾魂地說:“你腰間硬梆梆的,紮了什麼東西在那裏?”
徐朗說:“就是能夠飛簷走壁的器材和殺人於無形的五毒落魂鏢。”劉妃娘娘大驚失色說:“陳慧兒清不清楚你這本領?”
徐朗細心一想,搖頭說:“她固然曾見過,然而我從沒有分辨用法,而且她看起來依然盼望我能獨自逃生,應不會向宇文化及透露。”
劉妃娘娘稍稍放鬆下來,耳語說:“我們不能隻是靠碰運道,你明天晚上能不能給我帶些七步迷魂散來,必要的時候,我要自己想主意溜出去。”
徐朗越來越發覺這女人不普通,愁雲密布說:“我們即使是可迷倒屋內看守你的婢女,也過不了警衛那一關。切莫相信裴虔通,他僅是在騙你的身體。”
劉妃娘娘“嗬嗬”笑說:“傻呆子才會相信他,我要迷倒的人就是他,這是我十年來朝思暮想度出來僅有可逃生的主意,我要迷倒他是因看中他的身量和我相差不遠,一旦將靴子墊高,衣服內像你般紮些東西就成。”
接著仰天長歎說:“唉!假如不找些事情來做,人都要被關得發瘋哩。”頓了一頓,聲線語氣都變成裴虔通那陰柔尖細的聲音說:“因此我每天都模仿他說話的聲調和舉動,若不是曉得絕對逃不遠,我早溜走了哩。”
徐朗為之絕倒,衷心讚說:“你學得果真是維肖維妙。”
足音由門外傳來,徐朗忙躲進機關去。
婢女推門入房,揭帳看到假裝熟睡的劉妃娘娘後,才安心走。
徐朗鑽了出來。
劉妃娘娘又靠過來抱住他說:“王世充親信有個精擅易容術的人——”
徐朗打斷說:“你說的定是張公瑾,我剛見過他哩!”
劉妃娘娘高興地說:“眼下我才真的打定主意地相信你。好啦!告知你吧,我固然不懂易容術,然而也曾因興趣從他處學到了些竅訣,悶著無聊時每天都想方設法化妝裴虔通的樣子,自信除非相熟的人,要不然一定不會曉得紕漏。”
徐朗心裏麵感歎,由此可知劉妃娘娘多麼渴望離開這個囚籠,也見她在絕境中百折不撓的鬥誌。
劉妃娘娘說:“你最重要帶七步迷魂散來給我,人是很詭異的,不管做好事或壞事,開了頭就很難操控,因此陳慧兒始終會將你徹底出賣,以宇文化及的猜疑過重,一定會加命人手看管此處。”
徐朗認可說:“給你那麼一說,我也有很不好的預感,假如讓宇文化及曉得我有雲裏來霧裏去的本領,定會針對這點加以應對。”說著坐了起來。
劉妃娘娘吃驚地說:“你做什麼?”
徐朗沒有答他,移到窗旁,往外看去,剛好一隊巡衛經過。待他們去後,往外麵的程咬金打出手勢,沒多久這家夥靈若狸貓般穿窗而入。
徐朗交待了他回李唐家取藥後,望著他平安無事離開,才回到檀上。
劉妃娘娘瞪大眼睛望著他說:“原來竟有那麼武藝高強的人物助你,無怪乎宇文化及對你那麼顧忌。”
徐朗說:“夫人快點說出有關李世民的事吧!”
劉妃娘娘好整似暇地說:“那麼急幹嗎?橫亦須等人拿東西來你才會走。你也不知我心裏麵憋得多麼艱難,好不隨便才有你這個說話的目標。”
徐朗又好氣又好笑,軟語說:“算我求你吧?”
劉妃娘娘得意萬分,媚力直迫而來,輕聲說:“徐朗!親親我好嗎?”
徐朗百般不願意下,別過臉來,隻見她那對攝人心魂的眉眼魅力四射,一瞬不瞬的直盯著自己。
兩對眼神交接了片刻,劉妃娘娘紅唇主動的印在他嘴上,誘人的胴體還輕輕向他摩擦扭動。
陣陣刻骨銘心的感覺,遍襲整個身體上下,徐朗立馬欲焰高漲,很難自製。
劉妃娘娘的紅唇移開少許,我見猶憐輕笑說:“我還以為你是能不動真情的怪人,原來和其他男子毫無分別。”
徐朗大感義憤填膺,也因此分散了精神,壓下了欲火,微怒說:“夫人!”
劉妃娘娘伸出兩指,按在他嘴上,哄孩子般說:“莫發怒,我是真心和親吻的!”
徐朗拿她沒法的時候,劉妃娘娘嚴肅說:“當日為了避人注意,我曉得形勢大大不好,有可能李世民會被宇文化及的人除掉泄憤,於是連夜使仆人出外找尋和李世民長得相像的人,好代替李世民。”
徐朗疑慮盡釋說:“原來眼下宅中的假李世民是那麼來的。”
劉妃娘娘心情矛盾地說:“果然當夜宇文化及就將所有下人全體處死,隻剩下我和那假李世民,也沒有起猜疑。”
徐朗這時才疑慮盡釋,怪不得李世民的情況與史書不符,實情竟是那麼曲折離奇的。
自己真蠢,竟想不出來這李世民是假的。
以前想不通的事,立馬明白了。
這時才合道理,以李世民的胸懷天下,哪會是窩囊的人物。
劉妃娘娘由衣服裏掏出一塊式樣特別,刻有鳳凰紋飾的精致子母胭脂扣,解下來隆重其事塞入徐朗手心裏,又將他手掌合了起來,兩手著力包緊他的鐵拳,輕聲說:“真正的李世民卻被送到京都郊外,我那時臨走告訴他們從今往後會以子母胭脂扣相認。李世民頸上戴著同樣的子母胭脂扣。這個是鳳紋,那個刻的是龍紋。”
徐朗說:“那對夫婦知不知道世民的來曆?”
劉妃娘娘眼裏射出又喜然而又憂心憧憧的神色,拘束得呼吸急促起來,臉紅耳赤著說:“肯定不會讓他們曉得,隻說是長白山叛軍勢猖狂,怕一路有什麼不測所以半路托孤,那時候我沒想到會立刻被關起來,知情的仆人又給殺了,因此直到今天你來後,才有空告知你這件事。天啊!你要給我將他找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