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和劉太後私下裏扼腕歎息,劉太後更暗自生氣少了與徐朗接觸的可能。
李世民則差不多想將皇甫無逸痛揍一頓。
隋帝仰天長歎說:“眾卿請起。”
皇甫無逸和元文都二人知他一改初衷,大為高興回席。
徐朗也淡然回席去也。
元文都見他無所謂,禁不住心生好感。
隋帝還不曾說話,王世充一聲大笑,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神。
隻見王世充嚴肅說:“兵法方麵,徐朗方才已表現了他超卓的見地,而徐朗在江都、蘇州兩境,以少勝多,大破賊軍,又斬赤麵閻羅劉黑闥之首,早名震天下,不用贅言。至於刀法,一旦皇甫無逸和大將軍請來心目中我國最有條件的刀法大家,擇日禦前切磋,即立見分明。”
隋帝大為激動地說:“這提議深得孤意,好了!下麵我們先不談國事,讓我們把酒談歡。”
一拍雙掌,一隊歌舞藝妓立馬飄進殿來,載歌載舞,可是卻衝不破那拘束的形勢。
雙方都盤馬彎弓,打算讓對手栽個大筋鬥。
徐朗心裏麵哭笑不得,曉得自己已給卷進了隋庭的權利糾葛中。
這也許就是人在江湖,情非得已吧!
接著的十天,徐朗度過了來到這古強國後最悠閑的美好時光。
他領著愛眷,和秦瓊、程咬金、李元霸和那些隨他江都前來的一千兵丁,到了城外李唐家新開發的李唐軍營休養生息。
李唐軍營占地甚廣,快馬一個時辰才可勉為其難地由這一端去到另一端,共有十八組簡樸然而設備完善的平房。他們選取了一個位於動人小穀的四合別館,名之為“徐氏山莊”。
每天清早起來,就和愛眷在大荒原上馳馬為樂,順道操練十八般武藝。又找來秦瓊、李元霸和程咬金這三個大家對打,操練各種兵器的操控運用,作為與皇甫無逸等選出來那依然不曉得是什麼人的對手,作對決前的熱身操練。
“玄甲軍”則擴展至八百人,日夜練習,以應對從今往後返回京都活擒宇文化及的班底。
有徐朗這真正的特種將士主持,這部分人都進步神速,操控到各種深入敵後的偵察與作戰技術。
李唐家人丁旺盛,其中不乏懂得冶鐵的巧匠,李元霸遵徐朗之言,在李唐軍營裏麵成立冶煉鐵器的作坊,依照他的設計,打造出攀爬腰索和五毒落魂鏢這類器材暗器。
徐朗更不忘依《《玄溟訣》》和淹月斬訣卷上的辦法打坐練氣,秦瓊發現後興致倍高,從他處學得訣竅,效果比徐朗還好。
徐朗幹脆將補遺卷給了他,由他自己鑽研上麵寫的兵法和刀法,二人間的關係,比親兄弟更勝一籌。
其樂融融的時候,長孫無忌來了。
大家齊集在大堂裏邊議事。
長孫無忌精神奕奕說:“有京都的情報了,果真是賞心悅目。”卻沒有馬上說下去。
大家見他賣關子,都急得牙癢起來,隻有秦瓊不上套,沉著如常。
長孫無忌笑說:“逐件事來說吧!這一趟我們害得最慘的是宇文化及,當宇文化及的人發現我們那條直通城外的秘道,才清楚上了大當,氣得病了一場,再加上之前王世充的十八路諸侯討伐,宇文化及權勢已大不如前了,反而那裴虔通不知說了什麼謊話,竟騙得京都那個昏君楊浩對他信任大增。”
徐朗按耐不住問說:“慧兒到底怎麼樣了?”
長孫無忌知他依然沒有忘記這善變的美眉,仰天長歎說:“她也大病了一場,那南宮美玉還想去纏她,給她轟了出府門,不少人都看到呢!”
李元霸奇說:“隋帝沒怪她嗎?”
長孫無忌盤算說:“據說她曾苦勸隋帝莫收拾徐朗,那昏君事後也有後悔,又見她病得死去活來,也許基於這些原因,陳慧兒的地位並沒有受多大影響。眼下京都人人驚慌失措,都怕我們會引領洛陽軍攻打他們。最近鄭國公派出特使,盼望能再次聯結各地諸侯,以收拾宇文化及的專權,果真是振奮人心了。”
程咬金靠近到長孫無忌旁,輕聲問說:“有沒有給我送信與花繡繡?”
秦瓊一震說:“你那封信有沒有泄露我們會回京都的事?”
程咬金吃了一驚說:“肯定沒有,程咬金哪會那麼不識好歹。”
長孫無忌由懷中掏出一封信來,塞到程咬金手裏,笑說:“看起來花繡繡對你都有點意思哩!”
程咬金一聲喝彩,淩空翻了三個筋鬥,一溜煙走了,看得大家按耐不住大笑不已。
長孫無忌又說:“我們到武康的人有情報回來了,風聞慕容千雪到定陽去了。”
徐朗一震說:“不好!她絕對是往京都找我。”
大家同一時間揣摩到他的意思,慕容千雪肯定不能直接赴東都洛陽找他,唯有先往定陽,再取道河北往江都去。
古代訊息不就,江都出現的事,怕是到這時慕容千雪依然不知道。
徐朗則是關心則亂,決然說:“我們馬上到江都去!”
長孫無忌說:“起碼要過了大後天才可以,隋庭已推了一個人來和你爭客卿之職,定了大後天午前在禦前切磋武藝,有點身份地位的都會來觀戰。”
李元霸說:“那人是誰?”
長孫無忌答說:“好像是叫殷開山吧!”
徐朗大感吃驚,殷開山?他想起來了,這不就是殷開山嗎?唐朝開國功臣,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父殷僧首為隋朝秘書丞,隋末為大穀長。心裏麵說又會那麼巧的。
徐朗在離農莊別院不遠的小激流旁獨坐沉思。
在這古隋末時期的時代裏,果真是無處不是桃源仙境,就像眼前就是罕見奇景,穀內秀峰羅列,萬象紛陳,奇巧怪石,碧水流經其間,飛瀑彩池,隨緣天成,水動石變間,在陽光下百彩交織,使人怎麼看都不感厭倦。
他坐在一個這樣的水池旁,傾聽著飛瀑注入清潭的悅耳聲響,望著岸旁綠竹翠樹,浮波蕩漾,水嬌色豔,充盈著初春的生機和欣欣向榮的意象,不由心曠神怡。
可是留神神轉到大後天的禦前切磋武藝上,又愁懷暗結。
不論那一個贏了,怕是都會有點不妥。
問題還是他能不能改變曆史。
若結果是不能的話,那他大可什麼都不理,笑遨山林,整天享受與愛眷們魚水之歡,而李世民自然會成了太原新主。
隻恨他不能肯定。
假如他贏了殷開山,對手還能不能成為未來隋末時期鼎立的主要功臣呢?
這真教他煞費思量。
然而他也是敗不得,要不然李淵兵丁會受到很大的損害,對李世民也是嚴重的重創,甚至他的京都之行也會受到影響。
心情矛盾間,少女嬌甜的笑聲傳來。
草樹掩映中,巧兒和月兒這兩位俏麗的豔婢,每人挑著兩個小木桶,到來取水,低言輕笑,並沒有覺察到徐朗的存在。
她們倆個來到池旁,放下挑擔小桶。
巧兒坐到一塊石上,月兒則脫掉鞋子,現出秀美的赤足,濯在水裏,意態放浪自如,經常發出銀鈴般的嬌笑。
徐朗看得欲念大作,笑說:“你們不情願走嗎?那我們就在這池內魚水之歡好了。”
她們倆個大吃一驚,齊叫說:“不!會給人看見的。”
徐朗威脅說:“想不給人看到嗎?聽話地隨我去吧!”
她們倆個無奈長身而起,既羞又喜。
徐朗拉著她們倆個,順溪踏著高低起伏的怪石,往上爬去,沒多久來到最高一層的小水池,剛好可作遠眺,盡收穀地的誘人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