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來到議事廳的時候,離開席尚有一段時間,隻來了宇文化及的左膀右臂唐奉義和一肚子壞水的裴虔通。二人與宇文化及過從甚密,來早點好支援招呼客人。
宇文化及應酬了幾句就消失了,自然是去責難親信保衛太尉府不力,看起來定有人要遭殃了。
唐奉義和裴虔通親近迎了上來,扯著徐朗聊起天來,先問了軍營選址的事後,唐奉義仰天長歎說:“這一趟我果真是裏外不是人,在京都所有自認有點頭臉的人,都爭著來參加今天晚上的宴會,然而座位則是有限,唉。”
裴虔通也無可奈何說:“我也不是遇到同樣的難題,唯有將重責全推到太尉身上,讓他們直接向太尉打探,怎麼會沒有被列於要約名單上。”
徐朗大驚,憑心而論沒有這種吸引人的魅力,愁雲密布說:“今天晚上的宴會怎麼會那麼熱鬧呢?”
唐奉義奇說:“太尉沒有告知先生嗎?與洛陽羞花美娘沈秋月齊名的大女學士慕容千雪到了京都作客,太尉本也沒有自信將她邀來,何曾想到她毫不猶豫答應了,累得所有人都要擠到此處來,好一睹她的豐采。”
徐朗心頭猛抖,熱血上衝,霎時間無言以對。
阿彌陀佛!這絕世佳人最終來了。
裴虔通訝然掃視著他說:“哈!沒想到李天師也是另一個花癡!”
徐朗的心神全轉移到慕容千雪身上,那還有意思和他們胡扯,告了個罪,由側門走出園林裏,以舒緩激動的心境。
想到今天晚上即可和心裏麵玉人聚首,就感飄然欲仙,如身在雲端。
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亦須和她共圓鴛夢了。
心裏麵同一時間詭異,怎麼會她明知宇文化及是他的大仇人,還肯前來參加筵會?
急碎的腳步聲在背後響起。
徐朗驚覺地猛回頭掉頭,剛好與一位風華絕代的伊人打了個照臉。
美眉吃了一驚,趔趄退了兩步,粉麵轉白,由驚喜變成了大失所望,歎了口氣低下頭去,感慨說:“是我不對!妾身認錯人了。”
在遠處昏暗的燈火映照下,入目是曾與他有合體之緣的姐妹花中的大姐姐,匈奴美眉顏如花。
徐朗心裏麵疑慮盡釋,她絕對是路過此處,看到自己的背影,認出他是徐朗,等看到他扮成李淳風的尊容後,才大失所望。
由此可知她對自己的感受是何等深刻難忘。心生憐惜,輕聲說:“沒有關係!你叫什麼名字?”
顏如花誘人的胴體猛抖,掩口說:“你果真是徐朗,妾身發夢也記得你那難忘的聲音。”
徐朗立即如坐針墊,沒想到霎時間忘了改變口音,即泄露了地位,連忙壓得聲音沙啞說:“姑娘誤會了。”
顏如花一聲喝彩,撲了過來,不顧一切地抱住他說:“妾身死也忘不了你,我們都多為你憂慮呢,眼下大爺沒事了,真要多謝老天爺哩!”
徐朗知瞞她不過,抱住她到了林木深處,先來一個熱吻,才靠近到她耳邊說:“眼下我的身份是個大秘密。”
顏如花懂事地接過話頭說:“妾身明白了,即使是死都不會泄露大爺。”
徐朗加重語氣說:“連老妹都不可透露這件事情。”
顏如花猶豫一會,無奈點頭說:“好吧!不過她也像妾身般苦念著大爺呢!”
徐朗放下了點煩惱,小聲說:“一旦你聽話地聽話,我絕對將你們姐妹帶走,絕不反悔。”
顏如花感動得淚流滿麵,以最熱烈的方式獻上香吻,動人的肉體似要擠入他體內去。
徐朗壓製已久的欲火立馬熊熊燃燒起來,隻恨這不是適當的時候和地方,癡纏了一會後,臉紅耳赤的顏如花在他苦勸下,戀戀不忘地走回內院的方向。
徐朗無可奈何地擺一擺手,才往議事廳走去。
走了兩步,一對男女由他方才出來的側門走進園裏,密密研究,明顯是宇文化及和陳慧兒。
他福至心田,隱在一叢草樹間,靜心窺聽。
隻見陳慧兒緊繃著粉麵,語氣冰冷地說:“莫說了,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去陪那種粗鄙的莽夫,你手上那麼多美人,怎麼會不拿去送他,例如你最寵幸的顏氏姐妹花,不是可更使他高興嗎?”
宇文化及探手過去環著她的小蠻腰,陰陰笑說:“是不是你依然忘不了徐朗呢?”
陳慧兒愣了一下,怒說:“莫順口雌黃,誰說我忘不了他!”
徐朗見到二人眉來眼去的情態,聽著陳慧兒無情的話,固然明知她不得不那麼表明立場,依然無名火起,牽起了惱恨和以牙還牙的想法。
宇文化及伸出另一隻手,將她抱個結實,笑嘻嘻說:“不再想他自然最好,這一次若我們各地諸侯結成聯盟,即管隋庭也難逃被瓜分的厄運,那時我就要徐朗粉身碎骨,那時他即使是死了,我亦須將他削骨揚灰。”
陳慧兒語氣冰冷地說:“你有那本事才說吧!噢!”
衣衫不整,很顯然是宇文化及正借身體的緊擠,摩擦著陳慧兒的敏感部位。
徐朗聽得眼噴焰火,暗自生氣陳慧兒輕浮無度,那麼自己懲罰自己。
她的呼吸不能操控地急促起來,顫顫巍巍地說:“你還不回去伺候客人嗎?”
宇文化及嘿嘿浪笑說:“想我先伺候你嗎?”
陳慧兒的粉拳無力地在他背上敲了幾下,微微地撒嬌說:“放開我!”
宇文化及說:“你同意我去陪李淳風,我才放開你!”
徐朗疑慮盡釋而悟,原來宇文化及是要借陳慧兒來委曲逢迎自己,原因肯定是自己不僅剛救了他一命,還顯示出過人的機警和絕世刀法,使他對自己刮目相待,更為信賴。
宇文化及將己比人,肯定認為須以權位、姿色、財貨等私欲去巴結他,而陳慧兒卻是他現時能想到的最佳禮物。
陳慧兒奇說:“你怎麼會那麼器重那李淳風呢?”
宇文化及尷尬地笑兩聲說:“不是我關注他,而是你的隋帝有命,最重要好好巴結這人,你還不理解嗎?”
聽到是隋帝的意思,陳慧兒軟化了點,小聲說:“也許他不好姿色呢?要不然怎麼會昨天晚上送他歌姬都抗拒了。”
宇文化及歎說:“一旦是真正的男子,誰不癡迷女色,我看是他眼角過高,看不上那些歌姬吧!我們的陳慧兒又怎麼能夠同日而語呢!”
陳慧兒語氣冰冷地說:“眼角高就去追求慕容千雪好了,我陳慧兒算什麼呢?”
徐朗聽她語氣中充溢著酸澀的味道,知她妒恨慕容千雪,不由升起個以牙還牙性的計謀。
宇文化及哄說:“千雪是出名無情的無情女,怎及得上深情多情的陳慧兒,莫多說了,風聞李淳風走了出來透透氣,你幫我找他回來吧!如此拘束幹嗎?又不是要你今天晚上就陪他魚水之歡。”
陳慧兒緘默不語。
徐朗曉得再聽下去也沒有新意思,慢慢地溜了開去。
徐朗坐在涼亭裏,仰望點點繁星的夜空,耳內響起陳慧兒由遠而近的足音。
他這時改變了對陳慧兒的打算,一心玩弄她一個暢快淋漓,以示對她的懲罰。
陳慧兒來到他身後,勉為其難地壓下心裏麵對他的反感,與聲說:“李天師怎麼會離群獨處,客人來了一半哩!今天來我是專門道歉的。早上我冒瀆了先生,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