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虛與委蛇(1 / 3)

徐朗心裏麵欽敬,王世充不管度量風度,都有使人為之心悅誠服,自覺自願為他上刀山下火海的魅力,像眼前這番說話,就充溢著坦蕩胸懷的坦誠味道。

徐朗說:“當日在洛陽的時候,竇建德曾暗示在洛陽有與他串通的人,還表示蠻有收拾我的把握,那人肯定不應是指鄭國公,該是昨天與會的其他六位大臣之一。”

王世充點頭說:“元文都、尚師徒、韓渠和裴仁基四人都理當不是難事,餘下的就隻有盧楚和郭文懿二人,其中又以盧楚嫌疑最大,歸根到底他還是因我而掉了宰相之位,哼!竟然擺出一副投奔於我的樣子,看我怎樣收拾他吧!”

徐朗吃了一驚說:“還是查清楚一點才決定吧!”

王世充假笑說:“這事我自然有打算,是了!無雙的事你決定好了嗎?”

徐朗想起“無毒不丈夫”此話,下定決心說:“鄭國公那麼器重我徐朗,我哪裏敢不知好壞,這件事情……”

就在此的時候,窗外傳來一聲嬌喝說:“且慢!”

二人同一時間吃了一驚的時候,王詩詩像一團烈焰般推門而入,先對王世充說:“爹莫怪警衛有疏職守,是我不允許他們張聲的。”

徐朗忙行禮。

王世充愁雲密布說:“爹和徐將軍有密事研究,雙兒怎麼能夠在外麵竊聽?”

王詩詩在二人之前亭亭玉立,嬌憨地說:“一旦是有關無雙的終生,無雙就有權來聽,固然洛陽有‘父母之命,媒人之言’的風俗,然而無雙認為事關自己的終身大事,自己的終身大事理當自己選拔好?”

王世充和徐朗張嘴結舌,都不懂得應怎樣收拾這另一個淘氣公主。

王詩詩目光移到徐朗臉上,現出不屑的神色,傲然說:“假如要娶我王詩詩做妻子,首先要在各方麵都勝得過我,才可成為我王詩詩的選婿目標之一。”

王世充不高興說:“雙兒!”

王詩詩撒嬌說:“爹!你到底是不是站在女兒這邊?”

王世充向徐朗攤攤手,表示了無奈的意思,輕聲說:“徐朗為人、刀法,都完美無瑕,還說爹不站在你這邊嗎?”

徐朗則是心裏麵暗暗偷笑,方才他絕對不是要認可婚事,隻是盼望以假話將事情拖到祭天後才說,也好使王世充不猜疑是他解決陳智略,何曾想到這位曾被他拒婚的王三小姐竟躲在窗外竊聽,眼下到來一鬧,反是正和心意。

王詩詩蓮步輕搖,婀娜多姿地來到徐朗身前,抬起動人的粉麵掃視他說:“我並沒有說一點都不喜歡他呀!隻是有人更合女兒打算,除非他能證明給我看他方是更好的,要不然難以女兒會挑他為婿。”

她對著徐朗,則是隻與她爹說話,隻是這立場,就知她在有仇必報,朝徐朗討回曾被拒婚的屈辱。

她固然是明媚動人,然而由於與王世充的深仇,徐朗對她並沒有愛的感覺,微微一笑說:“王三小姐心裏麵的理想選拔是哪一位呢?”

王詩詩紅唇微翹,惱恨地白他一眼說:“我的事那到你來管,先讓我看看你在祭天的表現吧!”

徐朗向王世充無可奈何說:“那怕是要教小姐大失所望了。”

王世充愁雲密布說:“雙兒莫胡鬧,徐朗受人算計,傷了大腿,明天……”

王詩詩不以為然地說:“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有何條件作女兒的丈夫,爹!往後都不可再提這頭婚事了,女兒情願死都不會認可。”

嬌哼一聲,旋風般去了。

徐朗心裏麵大為高興,在大家麵前肯定裝出大失所望的神態。

王世充著他坐下後歎說:“這女兒是寵壞了,徐朗不必放在心上,過幾天我再和她說說看。”

徐朗忙說:“一切聽鄭國公交待!”心裏麵卻在想要想方設法使魏文通曉得這件事情,他會有辦法使王詩詩不對他朝三暮四,例如暗結珠胎那類伎倆,那自己就可粉碎了王世充這一著了。

王世充思考了一會後,小聲說:“徐朗是不是真要解決竇建德?”

徐朗無可奈何說:“想得要命,隻是相當艱辛,那時候是義憤填膺衝口而出,事後才知太衝動了。”

王世充點了點頭,深思熟慮一會兒,待要說話的時候,下人來報,劉武周有要務求見。

王世充大感詫異,長身而起說:“這件事情容我再想想,接著找你研究,我要先去看看劉武周有何事?”

徐朗忍住心裏麵喜意,長身而起。

劉武周最終上鉤了。

離開相府,徐朗馬上進宮晉見李世民,這洛陽的世民在寢宮的議事廳接待他。

伺候他的婢女都美豔絕塵,有兩三個歲數比李世民還少,然而如花似玉,已見伊人的坯形。

李世民和他分君臣坐定後,見他對她們留神,低笑說:“這都是各地諸侯精挑來送給我的伊人,全都是未經人道的上等貨色,將軍假如有意思,可挑幾個回去伺候你。”

徐朗想起當日自己製止他非禮陳慧兒的婢女,不由得感觸叢生,搖頭說:“世民誤解了,我僅是怕你貪圖姿色,傷了身體。”

李世民肯定地說:“將軍自便好了。”伸手叫退眾婢女,才哀怨說:“自那次受傷吃了徐朗的救命仙丹以後,我不知怎麼的心神全不像以前放在吃喝嫖賭之上,你說怪不怪?”

徐朗心想那“救命仙丹”其實就是那能夠改變人性格的基因新藥,這也許是李世民最後能成為李唐一枝獨秀的霸主原因之一,環視其他各地諸侯君主,誰不於酒色逸樂,隻有李世民因因禍得福,把原本打算給王世充吃的基因新藥吃下了,才令紀曉信性情大變,最後成功成為一代霸主。

徐朗點頭說:“女人有時也可調劑身心,然而最好有節製。”李世民說:“李世民獲益良多了,女學士也常提點我這方麵的事。”

頓了頓說:“聽昭義侯裴元慶說你受了箭傷,去探你時徐朗卻早睡了覺,害得我憂慮了一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徐朗將事情和盤托出後,李世民也想到王世充指出的問題,立馬臉色大變說:“這事必有奸細,要不然不會曉得那兩個刁蠻女會纏你出城比鬥?”

徐朗說:“這事交由王世充去煩惱吧。是了!昨天你很顯然不聽你劉太後的話,事後她有沒有責怪你。”

李世民假笑說:“她自搭上了雲定興後,就有點怕我,責怪是責怪了幾句,還著我借祭天,將魏文通升回原職,我已認可了,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和她爭。”

提起魏文通,徐朗記起了元楚楚的事,交待出來。

李世民眼裏閃過讓人覺得冰冷的殺意,談笑自如說:“王世充真行事出人意料,居然敢命人來和我爭女人,看他未來有何收場。”

徐朗心想,順水推舟問說:“你高興那元楚楚嗎?”

李世民笑說:“那是估相當難伺候的丫頭,假如論動人,我身邊的女人拚得過她的不在話下,然而他們不是元文都的孫女吧!哼!我不高興任人布置我的婚姻,最後決定權的該是我這世民才對。”

徐朗愁雲密布說:“我看太後是不會由你自己做決定的。”

李世民得意地說:“我早有應對之策。”

徐朗待要催問,房玄齡捧著大卷宗公文來了。

行禮後,房玄齡將檔彬彬有禮地放到桌上,說:“世民在上,微君僥幸不負所托,趕了兩晚夜,終搞好了外禦史的職權,請世民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