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清純甜美得不含半絲雜質,十分性感。
配合她舞姿造手,關目表情,楚思君將個中情懷,演譯得淋漓盡致,就連徐朗也為其著迷。
她的氣質臉色,比之慕容千雪和沈秋月,也隻是稍遜一籌,沒想到妓寨之內,竟有那麼絕品。
徐朗心裏麵覺得詭異,像她這種色藝雙絕的美眉,按理說理當早被權貴納作私寵,怎麼會依然要在此處拋頭露臉呢?
歌聲美妙的樂曲聲,悠悠而止,大家魂魄歸位,齊聲喝彩。
楚思君分向兩邊作揖,接著輕舉芳足,往徐朗走上前。
徐朗提點自己,眼前美眉,實是披著仙女外表的蛇蠍,這時才鼓著掌長身而起,笑說:“歡迎宋姑娘芳駕?”
楚思君黯然淺笑著,秀目飄到徐朗臉上,呼地亮了起來,閃過揉集了驚異、欣賞、困惑和若有所思的複雜神色。
徐朗這時更無疑問,曉得楚思君確是魏文通和陳智略用來暗害自己的器材,要不然她的目光不會那麼詭異。
她的眼睛太懂說話了,落在徐朗這有心人的眼裏,卻暴露了心內的精神狀態。
見到徐朗,自然使她聯想起情人雲定興,而她吃驚的原因,是他徐朗整體的給人感覺比雲定興更需要勝上一籌,更加有一種雲定興所拍馬難追的英雄度量。
楚思君下意識地躲過了徐朗的眼神,低下頭,來到徐朗另一邊,跪拜下去。
徐朗偷空看了魏文通一眼,隻見他緊盯著楚思君,一對利如鷹隼的眼睛第一次透射出浮躁的神色,很顯然是發覺楚思君給徐朗感動了內心的異樣神色。
徐朗俯身探手,抓著她猶如劍削的玉肩,將她扶了起來。
楚思君抬起粉麵,朱唇輕吐,嗬氣如蘭說:“楚思君參見徐朗!”隨即又歎了口氣低下頭去,神態溫婉,令人我見猶憐。
然而徐朗卻知她是心裏麵有鬼,因此怕了自己清澈的眼神。
昭武侯裴元紹笑說:“我們的宋小姐是不是見徐朗而心動了,變得那麼麵帶桃花,欲語還休的引人樣兒。”
昭義侯裴元慶續說:“徐朗的腿傷是不是馬上好了。”
此話又引來捧腹大笑。
徐朗扶著她一起坐下的時候,魏文通說:“英雄配美人,宋小姐還不先敬徐朗一杯,以作見麵禮。”
徐朗留心著楚思君,見到她聞言誘人的軀體微顫,秀目一轉,不由得心裏麵暗暗發笑,曉得魏文通怕橫生變故,迫她馬上出手。
陳智略這招確是高人一等,若不是徐朗曉得楚思君乃雲定興的姘頭,給殘害了依然不知是怎樣的一件事。
楚思君沉吟了片刻,才由廣袖裏探出賽雪欺霜的一對纖纖素手,為徐朗將盞倒酒。
望著她頭上綴著玉釵的墮馬髻,秀發烏閃黑亮,香氣四溢,徐朗不由恨起魏文通來,竟忍心要那麼一位動人的女孩子去幹泯滅人性的勾當。
楚思君一對纖纖素手微微抖顫著。
另一邊的醉鳳仙靠近到徐朗耳邊小聲說:“大人忘了妾身哩!”
徐朗正心有所思,聞言伸手過去,抱住醉鳳仙的蠻腰,在她粉麵吻了一口。
楚思君這時捧起滿斟的杯盞,嗲聲說:“雨煙先喝一半,餘下的代表雨煙對大人的敬意,大人請賞臉。”
一手拿起杯子,另一手以廣袖掩著,以一個優美無比的姿態,提杯而飲,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徐朗留神關注,見她沒有拿杯的手在袖內微有動作,還不心裏雪亮,知她是搶先將毒藥放入酒裏。
廣袖低下,改以兩手捧杯,送至徐朗唇邊,眼神卻垂了下去。
昭武侯裴元紹等大聲喝彩。
徐朗望著眼前剩下了半盞的佳釀,心裏麵閃過多不勝數想法。
他是不是該立馬說穿下了劇毒的酒的蹊蹺呢?這也許是收拾魏文通的最佳良機了。
徐朗細察楚思君送至唇邊的半杯佳釀,卻看不出任何異樣情狀。
他才不信藥末能夠不經攪拌而遇酒溶解,隻是在這古時代油燈掩映的暗光下,壓根很不好看清楚酒內的蹊蹺。
他隨後就放棄了借揭發這杯下了劇毒的酒來收拾魏文通。不是這件事情不可行,那是由於一旦抓住楚思君,就不怕她不供出在後麵主使的是魏文通。
關鍵是那相當於和王世充明目張膽地撕破臉皮,失去了一直以來爾虞我詐的耐人尋味形勢。
一旦想想王世充還有很長時間的風光時間,就知這做法怎樣愚蠢。
假設這件事情牽連到雲定興身上,那就更加撲朔迷離了。
同一時間想到假若自己能裝成是喝了這杯下了劇毒的酒,那魏文通和陳智略將再不會另定陰謀算計自己,事後還會疑神疑鬼,以為自己不畏下了劇毒的酒,又或楚思君沒有依命行動,瞎自猜疑,不就是更妙。
這些打算以電光石火的高速閃過徐朗腦際,心裏麵已有定計。
徐朗一手取過下了劇毒的酒,另一手挽著楚思君動人的小蠻腰,哈哈笑說:“雨煙小姐須再喝一口,才算是喝了半杯。”
身子背著醉鳳仙和下席的魏文通諸人,就要強灌楚思君一口酒。
楚思君立馬花容失色,讓力仰身避了開去,尖叫說:“徐朗怎麼能夠那麼野蠻哩!”
徐朗搶先鬆開抱住她腰肢的手,楚思君著力過度,立馬倒在宴會上。
趁對席的昭武侯裴元紹等人眼神全彙集到楚思君身上的時候,徐朗手往下移,將酒潑在幾下,又藉將這蛇蠍美眉扶起來的動作,掩飾得滴水不漏。
楚思君坐直誘人的軀體,驚魂甫定,無言以對。
徐朗大笑說:“累小姐跌倒,是我不好,該罰!”拿起杯子裝成是一飲而盡。
對麵的昭武侯裴元紹歎說:“原來徐朗那麼有伎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雨煙小姐肯當著眾人的麵在宴會上聽話地躺下來。”場內當然是又爆起一陣笑聲。
徐朗放下杯盞,隻見楚思君裝成是嬌羞不勝地歎了口氣低下頭去,以免給人看破了她內心的驚惶,神色耐人尋味到了極點。
左邊的醉鳳仙又為他倒酒。
魏文通笑說:“徐朗假如真的能夠忍霎時間之痛,今天晚上有可能可獲得雨煙小姐另一次躺下來的回報哩!”
昭武侯裴元紹兄弟又一陣哄笑,眾美眉則扮出嬌羞樣兒,笑罵不休。
徐朗探手再擁抱楚思君柔軟的腰肢,將酒送至她唇邊,輕聲說:“這一杯當是陪罪好了!”
楚思君抬起紅唇,神色複雜地望了他一眼,默默的將整杯酒喝了。
大家齊聲喝彩。
另一邊的醉鳳仙不依說:“徐朗竟那麼偏心呢!”
徐朗見魏文通沒有生疑,心裏麵大為高興,說:“我這人最是公平,來!讓我伺候醉鳳仙姑娘喝酒。”
昭義侯裴元慶怪叫說:“喝酒有啥意思,要嘴對嘴喂酒才可以。”
醉鳳仙一聲嚶嚀,竟躺到他腿上去,一副任君采摘的誘人樣子,多虧沒有壓著後側的傷口。
徐朗眼前腿上固然是玉體橫陳,心裏麵卻沒有很大的波動,一來心神依然在楚思君和魏文通身上,暗察他們的回應;另一方麵總認為醉鳳仙隻是奉命來委曲逢迎自己這京城軍警首長,曲意逢迎,盡是虛與委蛇。